诗,话里话外都有讥讽南朝王暴戾的意思。
再回头看书皮,署名沈逸。
闫清将书扔在一旁:“这种诗您用不着看,没什么意思。”
太后却只顾着扒拉着闫清肩上衣袍的针脚:“你是不是长高了,这肩上都短了一截。”
“是么?”闫清也低头看:“好像是长高了一些。”
“郡王这个年纪,该是最后长身体的时候了。”秋嬷嬷推门进来,又将门关上,挡住了门外的冷风,转头一看,立即埋怨道:“您怎么又坐窗下了,风多大,您不怕晚上头疼?”
“里面太闷了,透不过气。”太后呵呵笑道。
闫清站起来,拿过架子上的外袍给太后披上。
“她还没走?”太后问秋嬷嬷。
“哪能走呢,哪日不是坐到傍晚才回去。”
“唉。”太后叹气:“要不给送去皇后那儿,丽婕妤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的,指望不上。”
“这婕妤也太看不明白了,这可是您明着给她送了个孩子,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嘉妃娘娘还能把她吃了不成。”秋嬷嬷道。
太后轻轻咳嗽了一声,闫清赶紧给拍拍背。
“公主才生下来多久,她整日抱着在我宫里吹风,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怎么办?”太后思量着,拍板道:“你去给她说说,若她真不想养,那就送去皇后那儿。”
“要不给送去嬷嬷那里?”秋嬷嬷出主意。
“要断了嘉妃的念头。”太后坚决摇头。
秋嬷嬷又回去了前殿。
“这宫里的女人苦啊。”太后叹息。
“所以您要好好的,给后宫撑起一片天。”闫清道。
太后笑了:“我撑起来有什么用,人呐不管怎么样,得自己立起来才行,不然别人怎么帮都是徒劳。”
闫清点点头。
一会儿后,秋嬷嬷回来了,关上房门道:“哭了,连忙说她不是不想养,倒了好大一肚子苦水,奴婢都劝不住。”
“嗯。”太后道:“然后呢?”
“问了几次您会不会把孩子还给嘉妃,得了准信后才抱着孩子回去了。”
“瞧瞧,都说她胆子小,其实聪明着呢。”太后听乐了。
“婕妤从来与嘉妃娘娘交好,这下怕是不能好了。”秋嬷嬷道。
太后悠哉地:“就是要断了嘉妃的念头,孩子算什么,这才只是个开始。”
闫清突然想起李松曾经说过,嘉妃完了。
宫里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里面的人出不去,自成一个活法。有些人偏激,有些人通透,没有完全的对错,也没有露骨的杀戮,什么事都是一点一滴积累的,就如嘉妃,她花了十几年积累来的恩宠,又被自己一步步毁了,现在太后又要一点点地夺走她的一切。
好比润物细无声一般。
陪着太后说了会话,太后咳嗽不能多说,闫清便早早的走了。
却在宫道上遇见了太子妃陈氏与林语棠。
“郡王,近来可安好?”陈氏和煦笑道。
“挺好的。”闫清答道。
林语棠默默站在一旁,比从前沉默寡言了许多。
闫清猜想大概是林家屡屡不顺才导致她如此。
“我是特地在此等候郡王的。”陈氏道。
“有什么事吗?”闫清语气中透着疏离。
“可否请郡王入东宫一趟,太子想见您。”
“不了。”闫清一笑。
他早就打算和太子离得远远的了。
闫清绕过两人就走。
“这是最后一次了,郡王。”陈氏唤道。
闫清脚步不停,却蹙了眉头。什么叫最后一次了?
“郡王,我求您。”陈氏与林语棠追上来,对闫清福身下去。
闫清赶紧让开:“你们这是何必,快些起来。”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说几句话就行,请郡王去一次。”陈氏的神情带着哀伤。
闫清很犹豫。
“求郡王。”林语棠开口了,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声音沉沉的。
闫清觉得,他可能是欠了东宫什么,明明已经是陌路一般的关系了,太子还要来找他。
陈氏带着闫清进了太子的院子,里头一股药味传出来。
“太子病了?”闫清诧异。
以往太子连高热都会弄得满朝皆知,如今病了却悄然无声。
“前些日子就病了。”陈氏领着闫清进了北房。
太子坐在椅子上,幽幽望着窗外。
听见声响,太子回过头来,略微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那双死气沉沉的眼中仿佛突然有了生气。
“我来看看你。”闫清干咳一声。
这时候再问陈氏是怎么回事也来不及了,闫清朝太子走过去。
“坐。”太子指着自己身边的椅子。
闫清这才看清太子的模样,下巴青色的胡茬,脸颊消瘦,眼睛都陷了下去,眼圈乌黑。
闫清被太子这模样吓了一跳,问道:“怎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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