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命运捉弄了他,还是他这一世耽误了柳琴络。如果他依旧是那个原主,柳琴络一定还会一生顺遂,万般荣耀。
见闫清立在身后不走,柳琴络回头:“王爷?”
“嗯,走。”闫清回神,几步走到柳琴络前面。
走上了后宫的宫道上,闫清发觉柳琴络走得慢了些,便也默默放慢了脚步。
柳琴络抬头望着高高的宫墙,眼神里并没有留恋,只是有些感概,这也是她住了很多年的地方。
到了慈庆宫,闫清带着柳琴络等在回廊处,不一会秋嬷嬷便打伞出来了,笑呵呵地:“王爷也来了?”说罢又去细细打量闫清身后的柳琴络。
柳琴络平静地与秋嬷嬷对视一眼,然后端端正正行了一礼,不失了礼也不太过,恰到好处。
秋嬷嬷探究的眼神收回几分,对二人道:“太后在里头的,先进去。”
闫清的脚步刻意放慢了些,拉着秋嬷嬷小声问:“嬷嬷,怎么突然要见我府上的丫鬟?”
秋嬷嬷不着痕迹地看一眼后头跟着的柳琴络,神色也不是很好,低声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王爷进去就知道了。”
几人走进暖烘烘的正殿,太后端坐在主位上,身旁站着林语棠。宫女为闫清除去大氅,闫清便带着柳琴络上前行礼。
闫清行了礼后站起来退在一旁,柳琴络便端端正正地跪伏下去行了大礼:“参见太后。”
林语棠的眼定定地看着柳琴络,她还刻意回房打扮了一番,没想到这个女子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美貌,看起来柔柔弱弱,只能算是耐看清秀的长相。可明明该庆幸的,她为何心里更加难受了。
太后也肃然着脸,仔细看着柳琴络的一举一动。本以为会见到个胆小拘谨的,可柳琴络一切举止都挑不出错,就连打扮也很是稳重。太后的眼神便柔和了几分。
闫清将屋里几人的神态打量一番,似乎猜出了些什么,心中有点不悦,没有表现出来。
“皇祖母要她来做什么东西?这丫鬟端茶倒水还好,做针线什么的可能有些粗笨,您别太指望她了。”闫清笑道。
秋嬷嬷笑道:“就做两个香包,奴婢眼睛不好使了,林丫头也不大会,做得不好也无妨,看得过去就成。”
“抬起头来看看。”太后道。
柳琴络缓缓直腰,抬头平视前方,不敢与太后对视。
“嗯,看起来是个伶俐的。”太后仿佛对柳琴络的长相颇为满意,对秋嬷嬷道:“你带着下去做东西,我们在前头说话就好,做完了拿来看看。”
秋嬷嬷便领着柳琴络去了偏殿,闫清走到太后身边坐下:“皇祖母,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是我们误会了么?”太后悠悠看向闫清,两人仿佛在打哑谜。
“真误会了,要有什么早有了,这丫鬟不过是我从并州带回来伺候的,我和她说的话还没有和秋嬷嬷说的多。”闫清无奈道。
“那我让她进宫,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还巴巴地跟来,怕我慈庆宫吃了她?”
“您这太突然了,我以为有什么大事,当然要跟来看看了。”
太后不置可否:“也不是要做什么,王爷身边有那么一两个知冷知热的正常,可我总得看看是不是,品行不好的我是不会喜欢的。”
闫清真有些头疼,太后她们好像已经认定他和柳琴络有什么了,可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啊,这太冤枉了。
两人说话间,林语棠已经悄然退出去,往偏殿去了。
秋嬷嬷带着柳琴络在窗下坐着,果真拿了针线与花样子给她做。柳琴络熟络地穿针引线,几针下去秋嬷嬷就看出她的本事来。柳琴络哪里是针线活不好,她的绣活可以和针线房的媲美。
可绣了一会后秋嬷嬷又看出些名堂。柳琴络用的是最最平常的绣法,针角细致却又不出众,看起来平淡无奇。
秋嬷嬷心中几下回转便明白了,柳琴络这是在藏拙。
“你针法挺细,是在哪学过吗?”秋嬷嬷问道。
柳琴络依旧埋头:“小时候家里穷,娘亲为了给弟弟凑买书的钱就做些针线活,奴婢也帮着做,做得多了就这样了。”
“我小时候也跟着娘做过,黑灯瞎火地做了许多也只能换一文钱,手指头都被针刺烂了。”秋嬷嬷笑着感概:“想必王爷平日也穿你做的衣裳,你针线功夫好,做的衣裳肯定合身。”
柳琴络摇摇头:“奴婢从未给王爷做过衣裳,王爷的衣裳都是内务府做的,奴婢也就偷懒了,王爷现在还以为奴婢针线功夫不好呢。”
秋嬷嬷挑眉:“你也不怕你家王爷知道了骂你?”
“王爷哪里在意过这些事呀,他在府上也大都在书房里呆着,咱们府里的人都说,在穆王府是最最清闲的差事,每日只需要看好茶水房和厨房的炉火就行了。”
秋嬷嬷笑出了声,连连点头:“是了,王爷就是这么个性子,没想到在自己府里也是什么都不管的。”
秋嬷嬷笑着一抬头,便看见倚在窗外的身影,默了默,朗声道:“站在外面多冷,进来坐着。”
柳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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