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眼看闫清走进来,许多人的眼睛紧紧盯着他,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丝所以然来。
闫清看了一眼宸王,宸王坐在位上,很是淡然,闫清分不清此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父皇,儿臣查清楚了。”闫清跪下行礼。
所有人都看着他,就连皇帝都一言不发。
“清儿,到底是谁做的?”俞贵妃问道。
闫清抬头望去,突然想起秋嬷嬷曾说过的,真相里往往是无尽的绝望。当初只明白了字面上的意思,如今闫清似乎明白了更深层的道理。
真相让人绝望,所以才要掩藏。
“回父皇,已经查清楚是御膳房的人放错了东西,才导致甜羹有毒。”
闫清的话回荡在太极殿里,众人哗然。几个孩子连同皇孙的命都差点丢了,居然只是御膳房的人做事出了偏差。
喧哗一阵后,突然又静了下来。闫清本已经做好了会被皇帝一番问责,却听见上方传来皇帝的冷哼声,然后是李公公急忙传摆架的声音。
皇帝当众发怒离去,众人不懂是冲着御膳房去的还是闫清去的,不过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他们也没必要再留下来,只有散了。
宸王似笑非笑,也跟着站起来走了。
“王爷,您这是为什么啊?”李松满脸不解。
闫清站起来,望着皇帝离去的方向。俞贵妃从台阶上走下来:“俞广已经为你查清楚了,你还敢编谎言哄骗你父皇,你今后如何向太后交代?”
“母妃,您信我。”闫清说完后,追着皇帝去的方向走了。
似乎所有人都不理解闫清,可闫清知道,他应该去做他觉得对的事,而不是以往那样让所有人开心满意的事。
追去了福宁宫,李公公一脸为难地拦在外头:“王爷请回,皇上不会见您的。”
“我有事情想给父皇禀报,麻烦公公通报一声,我说完就走。”闫清道。
李公公十分不能理解地看了一眼闫清,转身进去通报了。
过了会,李公公出来,依旧为难道:“皇上已经歇下了,王爷请回。”
闫清在外头站了会,最终走了。
而寝殿里的皇帝根本没有歇息,等李公公进去了便问道:“他走了?”
“走了,在外头站了好一会,那风吹得奴才的脸都疼了。”李公公讨好地笑着,过去为皇帝除下了外袍。
“你不必替他说好话,朕就不该听你们的,什么放手让他去历练历练,他今日都做了什么?摆在眼门前的事,却还敢诓骗朕,诓骗在场的所有人!”皇帝越说越生气,气得也不想让李公公靠近了,自己坐了下去生闷气。
李公公叹气,这穆王的想法他也看不懂,可他只是个奴才,不明白那些大道理,只懂怎么伺候主子。眼前看着穆王糟了皇帝的厌弃,可又转念一想,今日查出是宸王动的手脚时,皇帝可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却为了穆王说了一个假话而生了这么大的气,所以说皇帝还是看重这个儿子的。
再不济穆王还是慈庆宫护着的人呢,他怎么也得为穆王说几句好话才是。
皇帝自个闷了一会,问道:“如果今日是你去查,你会怎么禀报?”
若是李公公的话,他当然得如实禀报。他又不是穆王,欺君可是死罪。可李公公明白现在皇帝想听什么,笑呵呵道:“这个奴才也说不准,可是事情关系到一位王爷,奴才可能也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指着一位王爷说出实情,恐怕也得和穆王一样,先想个法子略过这事,再悄悄给您说出实情。”
“这么说,他方才来见朕,其实是为了这个?”皇帝的怒气终于缓和下来。
“奴才觉得可能是的。”
“混账东西,怎么不劝劝朕,就这么让他走了?”皇帝瞪着李公公。
李公公苦笑,那时皇帝那么大的火气,他倒是敢劝呐?
皇帝的怒气平了,也终于想起了最重要的事:“你说,这事到底是不是宸王做的?”
李公公也不敢再胡乱说笑,端正了脸色:“奴才不知,但今日宸王一直都很平静,倒不像是凶手。”
“凶手?”皇帝冷冷地笑出声。
“奴才失言了。”李公公跪了下去。
皇帝不置可否,只道:“万一正是因为是他做的,所以才故意装成这样来蒙骗所有人呢?”
父子之间已经到了这般猜忌忌惮的地步,作为外人的李公公都感到心寒。
“皇上,还往下查么?”李公公小声问道。
皇帝沉默下来,盯着暖炉里火红的碳,许久都没有答复。
还往下查么,查出的结果会是更加失望,或者是另一个他也无法接受的结果,正如当初太子背着他服毒一样,那时他又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学先帝弑子不成?
皇帝也老了,再也没有年轻时杀伐决断的魄力,有的只是一颗孤独苍老的心。
闫清出了福宁宫,见夜已深,便打算出宫回府。
却在福宁宫外见到林语棠,林语棠不知道是从慈庆宫过来的还是根本没跟着回去,默默站在宫门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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