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入鼻端,那如兰如麝的体香我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这股香气的人在哪呢,这
间屋子只有十平方大小,我只是略扫一眼,就可以确定白莉媛并不在里面。
阳光将屋内照得一片明亮,那张凋花木床上铺着整洁的白床单,我的手抚摸
在上面不由得微微颤抖,那床我们曾经盖过的那床朱红色鸳鸯戏水的蜀锦被子,
整整齐齐地迭好放在床头,我的手抚摸在柔软的被子表面,日光残留的温度很是
暖和,令我不由得想起那具坚实滑腻的完美玉体。
将近黄昏的太阳还是很亮的,借着这股光线的帮助,我好像在枕边找到了什
么,伸手拈来凑到窗下一看,几丝柔顺飘逸的秀发在空中拂动,那长长的发丝带
着波浪般的卷曲幅度,鼻端似乎嗅到了一股花的清香,这发丝只可能是那个
尤物美人所有,媛媛果然在这里睡过。
我如获重宝地拿着发丝,继续着室内有关她的痕迹。
那个老衣橱里的衣服并不多,只有几件普通的换洗衣物,与白莉媛曾经拥有
的那个充满香气的奢华衣帽间差远了,而且那些衣物的款式极为简单朴素,与之
前她讲究时尚贵气的做派大相径庭,内衣裤也大多是棉质的,不见那些轻薄性感
的文胸和丁字裤,衣橱内虽然洁净整齐,香气扑鼻,但却和我迷恋的那个白莉媛
有些差别,这种感觉我很熟悉,那曾是我年幼时认识的那个白莉媛,确切点说是
记忆中妈妈的味道。
可是她究竟哪去了呢,我失望地关上了衣橱门,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一个人影
闪过,我心下一惊,正要拔腿追去,身子刚一晃又停住了,我哑然失笑,自己正
对着那张春节时新买的暗红色梳妆台,一面椭圆形的梳妆镜里映出自己的身影,
自从受伤以来我的心神有些恍惚,所以才会一惊一乍的。
只是镜中这人是我吗?满脸的胡子许久没理了,尾端乱糟糟的卷成一团,身
上那套运动服好些日子没有更换,再加上伤口处药物的浸染,东一块西一块的污
渍,看上去脏兮兮的,只有低低帽檐下那对眼睛依旧锐利逼人。
我苦笑一声,自己这个形象要是给白莉媛看到,估计又会让她狠狠批一顿,
只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至少降低了我被认出的几率,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在逃中
的通缉犯。
自己这副尊颜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我转身离开梳妆镜,却看到在梳妆镜和衣
橱之间摆了个小台子,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圆台。
我认出这是一个绣架,上面还摆放着未完工的绣品,我伸手拿起来一看,这
是个红色的同心结,虽然还未完全做好,但这精致的手工只可能出自白莉媛之手
。
我把同心结握在手中把玩一二,心中感慨颇多,这个结子应该是白莉媛新作
的,她已经好多年没有亲自动手做手艺活了,可想而知,在离开我的日子里,她
聊以消遣的只有这些,只有投入这些手工活儿中,才能减轻对我的相思之苦。
将同心结收好后,我转身走出了这间卧室,走廊的另外一间屋子是外婆的房
间,白莉媛对乃母一直很怀念,所以将她的屋子收拾得整洁干净,里面的家具和
摆设都是老式的,古铜色的老梳妆台前摆着一个相框,黑白照片里的外婆大概5
o岁左右,梳着中分发髻的她面容清秀温婉,容貌与白莉媛有七八分相似。
我放下相框,却发现那张铜床下有一个阴影,蹲下身子探手进去,我摸到了
方形的物件,冰凉的触感好像包着铜皮,看样子挺沉的,我用双手将其拖出,这
是一个黑檀木箱子,上面虽然挂着用青铜锁,但这并不能难得住我,我很快就打
开了这个挂锁。
一股樟脑丸和干燥剂的气味扑面而来,箱子里面并没有什么珍奇的东西,只
是摆着几套小孩子的衣服,我把一件小毛衣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那毛线和针
法都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现在基本没有人还会亲自给小孩子打毛衣,不过在白
莉媛精巧的设计和针线下,这些衣服曾经让我在小伙伴里大出风头,因为他们的
妈妈没有这么好的手法。
我再往下翻了翻,从毛衣下方找出了一块深红色的棉布,这块长方形布料的
差不多9o厘米长、6o厘米宽,正面绣着龙凤飞舞的图样,看上去颇为精致,
里面缝着两条红白相间的棉带。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双手颤抖得不得了,这条深红色的正方形不是什么布料
,而是我的襁褓,从我哇哇叫着从母亲的子宫中挤出来后,一直都是抱着这个襁
褓,这条棉布伴随我成长,直到我可以站起来走动为止,在没有纸尿裤的年代,
这上面不知道粘了多少我的尿尿和便便。
我放下这些浸透了儿时回忆的衣物,却发现箱子下方还有东西,近半个箱子
的空间里迭满了一些纸片,看上去像是什么文件一般,我拿起最上面的几张,却
愕然惊住了,这不是什么文件,这些纸片都是信,这是白莉媛写给我的信。
我展开一张,上面写道:「石头:新年好。最近身体好些了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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