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大事发生。而且,不是人力所为!也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蔺君泓抬头看了眼天,握住她的手,安抚着她又开始控制不住的情绪,“那么,一定就是地动吗?”
元槿点点头,“是。”
蔺君泓并未问,她为何知道是地动。
也没有问她,地动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他只静静看了她一瞬,便拉了她的手快步往外走着,问道:“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说着,又扬声唤了四卫来。
元槿脚步不停地跟上他,说道:“离开。越远越好。让大家都去平坦些的地方。”
“需要多快?要走多远?我们还剩下多少时间?”
“具体时间,我不知道。快的话,随时可能。”
她望了望天上的云,看着那诡异的色彩,心里一阵阵地抽紧,“慢的话。一两天。有可能会再多点时间。但,绝对是等不得的。”
越是停滞不前,死神就越逼近一步。
谁也不能准确预料到,那毁天灭地的瞬间何时到来。
当年她的家人就是因为地震而逝去。全家只活了她一个。
这些年来,她会关注相关的信息,甚至还去地震现场做过义工。
但她终究不是专业人士。只能根据自己所知道的做个大概推测。
蔺君泓低声问道:“最糟的情况是怎么样?”
元槿脚步猛地一顿。
儿时经历的恐怖情形铺天盖地的再次侵袭而至。
“全城被灭。建筑全毁,街道倾覆,一个活口不留。”
四月初的天里,空气燥热地让人心惊肉跳。
蔺君泓的心,却凉到了极致。
他来回地踱着步子,快速思考了下。忽地扭头问道:“哪个方向最为安全?”
元槿望着天上的云朵,辩出颜色浅的那一端,知道那边极有可能是震中位置,就指了相反的方向给蔺君泓看:“或许是那边。”
蔺君泓点点头,“西南。”
唤来繁武,蔺君泓急急吩咐道:“召集府里所有人,到苍陌轩集合。但凡是会写字的,都带上纸笔。你将府里所有闲置的纸笔尽数拿往苍陌轩。而后去见九门提督。你和许大人说,随时候命,准备大开九门。”
京中内九门守护着京畿安定,各门都有各自的用途,平时白日里大部分也都开着,供来往的人们在京城内外穿行。
但蔺君泓这个意思,显然不止于此。
大开九门……
竟是要随时准备供人行出京城之外?!
四卫心下皆惊,顿时肃容,洗耳恭听。
繁武下去后,蔺君泓又道:“繁兴去和许、顾、贺、葛还有其他几家都说一说,让他们即刻开始收拾行装,轻车而行,随时准备离京。先不要惊动周围的人,尽快收拾妥当。一会儿传出皇上口谕或是圣旨,便需要他们四处帮忙游说民众,没有时间准备这些了。”
繁兴闪身而走。
“繁英打探下陆大学士和顾阁老如今身在何处。务必让他们即刻进宫一趟。我马上进宫与他们汇合。至于繁盛……”
蔺君泓说道:“你去国子监、清远书院还有将军府,把王妃的家人尽数接到王府来。记住,让他们只带上最紧要的东西。”
繁盛是四卫里最稳妥的一个。
元槿怎么也没想到,蔺君泓竟是让繁盛去找她的家人了。
她忽地想到另外一处,“长公主府那边……”
“长公主不会听四卫的话。公主府那边,等圣旨下来再说。”
蔺君泓语毕,取了自己的端王印鉴,急速往苍陌轩去。
元槿跟在他的身边,将王妃印鉴一并取了。
路上遇到孟妈妈和几个丫鬟,元槿想了想,让孟妈妈带了秋实去长公主府,将事情告诉蔺君澜。然后又让葡萄去沧海府邸和姚先生说一声。
至于最机灵的樱桃,则带在身边,之后少不得有事情要吩咐她做。
空气越来越燥热。
风势加大,夹带着的米分尘黄土越来越多。
稍稍开口说话,嘴里便能感到口中的土尘味道。
到处是躁动不安的动物。到处是人们心情焦躁下的争执声。
就连聚集在苍陌轩里的兵士们,也无可避免地你一句我一声地争执推搡了起来。
只不过,蔺君泓的身影刚一出现,所有人都停了口停了手,笔直站好。
原来,有几个看管牲畜的人因为动物狂躁而受了伤。
偏偏原先脾气和顺的兄弟们今日不知怎的了,忽地脾气不好起来,忍不住嘲笑了番。
大家今儿都心情莫名地不顺。这就吵了起来,还动了手。
蔺君泓借着分发纸张和笔墨的时间简短听闻后,并未如以往般处置他们。
他把印鉴交给元槿,吩咐所有聚集在这里的兵士,都急急地赶制一样东西。
——命令全城撤退、尽快清空京城的文书。
蔺君泓吩咐完毕,自己提笔写了一份样例,盖上了端王印鉴。
“所有人都要动手。只要会写字、不会将字写错的,都来帮忙写。其余人,帮忙磨墨,帮忙裁纸。谁都不许乱说一句话,谁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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