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我脑子已经追赶不上了。
上哪儿去呢?这就成个问题,先不用想到别的了!可是去了又能怎样?逃避
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吗?越这样想越觉得自己陷入了窘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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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注意到门外的脚步声,爸喜气冲凉地跑进门,噼头一句话,就是:「
嗬,能有什么事。」
扬起手里的体检单晃了几下。
那时母亲也坐在屋厅里看电视,听到脚踏声,转过头看,知道是爸爸回来了
,便想问体检的事,可被爸抢先去说。
「没事就好,」
母亲兴味地问,「那荔枝她怎么说呢?」
「荔枝说她全看过了,一切正常。」
爸爸显然是十分兴奋,「当时我去拿体检单时,以为咱儿子身体真有事呢。」
他满意地握着手。
我信手接过母亲手中的体检,仔细看了看,发现有五张体检单,「至于吗,
这么多,」
我心想。
细看后才知道如此,现分门别类如下:保健科,肝功能(两张)、蛋白质(
两张)儿科普儿区,血常规五分类(一张)其中又分血清,血液两大类检查,想
不到小小的抽血检查,居然能查那么多东西。
在血常规那里,我找到问题所在,───淋巴细胞百分比超标了,达到百分
之四十一点三(4.3%)。
这算什么?我默默回房。
我躺在床上,「呼」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地了,可是之前讲大话的事呢,不就穿帮了吗?
既然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被炒,那又因什么事呢。
我能想到这点,母亲也同样能。
门外有些声音,难道她们出去干农活了?我轻轻地爬起床,轻手轻脚地挪着
小碎步走去开门,裂开一个小小的门缝。
左右看,没人,我的心顿时放松极了。
大摇大摆地走岀去,到窗外望了望,屋内咳嗽的一声,是母亲的声音!「出
来了,给妈说说怎么回事?」
母亲躺在凉椅上,没看我,「阿枚,该不是上班玩手提电话吧?」
我一听到这话,觉得天都塌了,心想:「糟糕!」
我不敢接话,只觉得嘴里虽有千言万语为自己辩解,却一句都说不出来,觉
得喉里堵着一团热气。
「这是怎么啦?」
母亲像是要哭的样子,「当初你有工作,我不知有多高兴,还每晚打电话给
你说长道短叫你安心下来工作,就连家里的外甥和你通话,我也叫她们不要问‘
阿舅几时回」
之类的话。
可万万没想到,一个多月,四十天都不到,你又跑回来了,是不是上班常玩
手提电话,人家才不要你哩!」
我还是一言不发,呆站着。
「你倒是说话呀,愣着算得了事吗?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有口难言,照实话说吧,那只会更令母亲伤心,何况我已经不想再骗她了。
我好容易找到一句话:「妈,我知错了。」
「你看你爸,这次回来又不知什么时候再有工作,」
母亲瞪了爸爸一眼,又说:「你去年是这样,今年又是,你想吊儿郎当到哪
时?就算不为我们想想,也该为自己将来考虑啊,你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是啊」。
爸接过母亲的话,「男人嘛,要有一点事业,没工作就没饭吃,这么大个人
了,怎么好意思手长长向家里人要呢,就算你现在打工赚了点小钱,可迟早会坐
吃山空啊!」
我万分惭愧的低下头。
「再说了,年轻时不赚点钱,难道想等老了喝西北风吗?」───不知什么
时候父母他们离开家出去干农活儿,等我察觉时泪眼如雨,双脚麻木,我无力拖
着双腿回到房里。
落在地下的体检单也没心情去捡。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她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进去,更不想听,只觉得她们
的话让我刺耳,令我难受。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初次尝透恋爱后遭遇失恋的心情——痴钝而且无感觉。
体检事件过后,大家都心照不宣,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待在家里这半个多月
里,我每晚都是早早地就躺下了。
有时我已经躺在床上了,闭着眼睛还是在回想卢梭的里面的
主要内容,「说的都是他跟自己的心灵内心深处亲切交谈的产物,可以说是他在
自己的晚年里掏空心血的对自己心灵的分析与解剖。」
这一想,我反倒清醒过来。
我平时最喜欢就是看这类书了——作者剖析自己的心理独白——是不是人人
都有窥探别人私隐的爱好?此等阴暗的心理在作祟。
当然,除了卢梭晚年写的三本类似自传的书,其他的自传书根本入不了我法
眼,倒不是我会装、能装,因为有些自传类的书,实则是某些传记作者打着为别
人写自传的旗号,宣扬自己的主张,要不就非另外捏造点新奇事实不可。
正如钱钟书先生在其散文一文里写的那样,「为别
人做传记也是自我表现的一种;不妨加入自己的主见,借别人为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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