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吗?”语气纵容,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顾眉生笑得颇有些古灵精怪,她说:“那个白布娃娃好看么?我亲手做的。”
栾亦然没好气,“你不是怕针吗?”
“你不是帮我治好了吗?”
栾先生:“……”看出来了,能一个人插那么多针,她还真是好的很彻底。
随即,他又想起布娃娃上面的名字,补了一句:“字太丑。”
顾眉生闻言,楞了一下,然后转头问栾亦然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白家浴缸里的血字也是我写的,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
栾亦然深深地凝着她,“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打算?”
顾眉生没回答,却问栾亦然:“那个王悦,值得信任吗?看她是否可以帮我弄一份那天晚上参加晚宴的人员名单。”
栾亦然若有所思,手轻抚着顾眉生手指上的玉环,说:“你今天又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你已经在监视她了?”
“嗯,”顾眉生看了眼时间,“我找人拖住她一个小时。”
“啧啧,”栾亦然忍不住又上火了,“一个小时?你这是摆明吃定老子的意思?”
顾眉生勾唇一笑,说:“那20个亿吧,我也不是白拿你的。我有用的啊。”
栾亦然扬眉,“让顾钰墨帮你做个假的电子银行账户,将这20亿变成空头支票,以白沫先的名义分别发给与他关系密切的政府官员,然后再找人揭发,这样一来,他白沫先可就算把半城的政要都得罪了。可是这样?”
“是。”顾眉生点头,“但我目前还并不清楚到底哪些官员跟白沫先是有私下交易的。”
栾某人闻言,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就不怕我也会借机踢了白氏?”
顾眉生望着他,脑海里莫名就联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开口问他:“你该不会也想加入城北工程吧?”
栾亦然见她面色忽然间煞白,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柔声问道,“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荣城:生存远比死亡艰难的地方
张小曼住院14天,因为顾鸿华与顾眉生的淡漠相对,她变成了众人口中可怜的女人。
然而,众人口中评价的张小曼,她自己是并不在意的。
张小曼出院那天,顾眉生亲自驾车来医院接她。
医院门口,母女相见那一刻,虽然只是极快地互视一眼,但张小曼和顾眉生心里都明白,嫌隙已经蔓延至心中,就像张小曼手腕上那道又深又狰狞的伤疤。
苏棠站在张小曼身边,“曼姨,回家吧。”
顾眉生站在车旁,脸上戴着墨镜,面色浅淡,喜悲难分。
张小曼走到眉生身旁,她想要像过去那样摸一摸女儿娇软的脸蛋,亲昵地叫她的名字。
但她胆怯了。
张小曼怕眉生怪她,更怕女儿在心里恨她,怨她。
却在这时,顾眉生摘下墨镜,扶着母亲的手臂,一起绕到副驾驶座旁,她替张小曼打开车门,又对母亲说:“妈妈,小心头。”
那一声“妈妈”,令张小曼心尖轻颤。她轻轻垂下眸,掩饰着眸眶中潮湿的雾水。
顾眉生关上车门,抬头,看到朝着她微笑走来的苏棠。
苏棠伸出手亲昵地揉了揉眉生的头发,舌尖上像染了清莲浅雾,格外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眉生。”
苏棠未必了解15岁以后的顾眉生,但他却是很熟悉15岁之前的顾眉生的。
有些东西,是时光无法带走的。
比如顾眉生对母亲的爱护;比如她被岁月掩饰得越来越深的柔软和善良;比如她看似薄情行为背后的那一份用心良苦。
媒体和众人骂着她不孝的同时,却很少会有人知道,她正在用这样的方式为张小曼挡去无数的是非和人言可畏。
秋波弄里,张小曼的私人物品重新被移到了水上居。
在张小曼的事上,顾眉生与父亲顾鸿华有着从未有过的默契。
父女俩从来不曾商量过,但都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样的选择:疏离。
他们把空间留给心上重伤绝望的张小曼。
张小曼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秋波弄里,人事难懂。但这一刻,她明白:顾鸿华也好,眉生也好。他们用疏离和空间,给了她一份难得且珍贵的温情。
张小曼坐在床上,花梨木窗外,小楼重重,郁树丛丛,宁谧的碧池虽然悄然无声,但她却仿佛分明听到了优美的曲频绕梁。
岁月在喧哗叫嚣了许多年后,以一种格外出乎人意料的方式,给了张小曼一份心上的平静。
抬眸,眉生坐在窗下,手中端着她的汤药,垂眸专注地替她将滚烫的中药给吹凉。
愧疚一点点,似窗外碧波微水纹,从心内最深处蔓延开来。
顾眉生看着张小曼吃过东西吃过药之后,才离开秋波弄回了银行。
生活不是童话,而她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孩子。
她心中对张小曼依然怀有坏情绪,但眉生很清楚,随意地对着身边的人发泄心中负面情绪,不但不会令自己变得开心一点,反而会让事情朝着自己最不希望的方向倾斜。
她总不也能像董秀雅那样,再次逼得张小曼生无可恋。
中午午休过后,顾眉生接到了蒋悦然打来了的电话,“眉生,我有重要的事请你帮忙,下班后我们见个面吧。”
“你稍后把见面地址发给我。”
“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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