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东西可能是宫里赏赐出来的,万一是记录在册的东西,我这不等于收了贼赃了么。”
燕云歌心下一动,又让赵灵塞了银子,轻笑着问:“掌柜,你当真不知道他是哪里的下人?”
又是十两。掌柜眼睛一亮,佩服这公子实在大方,嬉笑颜开道:“小人想起来了,看那下人身上挂着的腰牌,好像是宫里的人,品阶不高。至于是哪个宫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宫里的腰牌?燕云歌觉着宫里的人没有哪个不是人精,不会轻易犯这显眼的错误。正想哀叹这十两银子又打了水漂时,掌柜犹豫了下又道:“我见公子大方,免费送公子一个消息。”
燕云歌耳朵一动,掌柜压低声音说道:“我这最新得到的消息,据说这燕少爷是个阳衰……”
“什么意思?”燕云歌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掌柜含蓄地笑了笑,干脆把话说的坦白点:“阳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挺,挺而不久,就是说,他那活物不行!”
晚间的时候燕不离叫了燕行去正院,燕行正吃着饭,听了后匆匆吃了几口就过去了。
在廊上季幽得了燕云歌的令,见了燕行就道:“小姐让民女带一句话。”
燕行认得季幽,忙问:“姐姐说什么?”
季幽道:“小姐说适可而止,让公子您斟酌一下。”
看来是自己私下放消息的事情让姐姐察觉到了,燕行不自在的虚咳一声,“姐姐的伤怎么样了?”自那日后,他就开始忙着找人散播谣言,好几天没敢去东苑叨扰姐姐。
季幽只说无碍了,把话带到了便转身离开。
燕行来到燕不离的书房,门口有眼色的下人小声道:“老爷好像不高兴,少爷您小心着说话。”燕行待人和善宽厚,这些小厮虽未曾受过他的恩惠,但也愿意在他面前讨个好。
燕行心里有数,等里头叫了人再进去。
转过一架镂空描金檀木屏风,燕不离见他来了,便搁下笔,慢慢地说道:“公主的事情……你心里到底如何想的?是否有了谋算,这么大人了别什么还要为父操心。”
后面这话语气重了些,燕行斟酌再三,才将自己的打算说出。
见他兵行险招,连自己的名声都愿意赔上。燕不离倒是高看了这个儿子一眼。从前只当他还小,觉得慢慢教就是了,谁也没想到不过一场宫宴,就一脚踏进了皇家争斗中。燕不离慢慢抚弄着半白的胡须,慢慢道:“朝中的事……你如今也不小了,为父也让你知道一些,今天早朝的时候,四皇子因为治下不严,放任自己的手下当街纵马,差点酿出大祸,当朝受了贬斥,再一联想前几日的东宫……”
燕行将两件事情放在一起想,疑惑问道:“可……太子正在禁闭,正是敏感的时候,这么做对他有何好处?”
燕不离点头,这孩子一点即通,是个能谋划的。
“四皇子这么做也没有好处,受了训斥不说,栽赃也不成功。因此圣上也糊涂了。”
“或许是真的赶巧了,就是皇子也防不住手下有几个蠢货吧?”
燕不离叹道:“也只能这么想了。”
“父亲是太子的太傅……为何却不亲近太子?”燕行看了下门窗,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除了太子,四皇子更平庸,八皇子身子不好,久病床榻,其他皇子又尚在年幼,父亲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燕不离撩起眼皮轻轻打量了他一眼,“为父不选是因为为父只忠于皇上,谁坐那个位置,为父便忠于谁。”
到他这岁数还有什么看不明白,无论是拥护太子,还是支持其他皇子,一朝站错队,等以后新皇登基,遭受到的就是无尽的报复,所以他是永远的保皇派。皇上自太子起就开始掌权,自登基也过了二十多年了,皇子们都已经长成,大皇子要是没死也四十岁了,最小的皇子却尚在襁褓,储位即使定下了,这些年因为夺嫡的争斗却从未少过。
之前的大皇子、三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在这场斗争中相继落马,死的死守陵的守陵,眼下的最有希望的两个人选,是曾经的二皇子现在的太子,和四皇子了。
燕不离一笑:“皇上不过天命之年,宫中新进的嫔妃又多,谁说不会有新的皇子诞生,眼下的这两个……未必都能笑到最后。”比起谁坐上大位,他现在更关心他的婚事。
燕行明白了父亲的立场,以前想不透的事情,现在马上都能看的明白。比如父亲与莫家的关系,莫家与太子的关系。以及姐姐的婚事……他的心里分外的沉重。
燕不离也想到了莫家,想到了他当初的选择,虽然对不起莫兰,可他的仕途却是越走越远,妻子的助力有时候真不能小瞧。燕不离忍不住一叹:“待解决了眼下的事情,为父会为你选门好亲事,定能让你在朝堂走得更远。”
“父亲。”燕行后退一步,语气认真:“孩儿万事可以听从父亲的,唯独亲事想自己做主。”
燕不离一愣,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要自己做主。想到之前慧娘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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