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子的燕云歌心情格外高兴。
季家大宅里。
季瑞成招了招手,立即有丫鬟上来给他捏肩。
“二十八行的管事,来了几个?”
管事一旁回道:“来了六个。”
季瑞成啧了一声,那些个老东西竟然还敢拿乔,等自己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换了他们,不过总还有几个说的动的。
“让他们都进来。”
管事应声,这时手底的人上前:“老爷,这是大房派人送来的。”那人说着话,将一个精致的木箱子放在桌上,“说是季姑娘吩咐了,这是送给二爷的礼物,正好请门口的管事一同欣赏。”
季瑞成正被捏的舒服,抬了抬下巴,让下人把箱子打开。
黄铜做的枕头锁,钥匙还挂在上面,轻轻一转就打开了。
上好的榆木底托上,摆着一颗血琳琳的人头。
刚巧进来的管事们被吓住了,纷纷抽了口气,颤着声音问:“二爷这是何意?”
季瑞成阴沉脸,没说话,挥手让丫鬟下去了。
空气里飘荡着浓郁的血腥味,大家面面相觑,有胆小的已经后悔来这一趟。
季瑞成挥手让今天来的掌柜都先回去,眼下不是谈事的时候。
管事认出人头是大房那的总管事,害怕地问:“二爷,您说是不是大小姐知道了什么?”
季瑞成铁青着脸,语气阴狠狠地道:“小看这个小丫头片子了,人才刚回来就给来这么一手。她能知道什么,我们做的这么隐蔽,不怕她查。”
管事犹豫地问,“那这人头怎么处理,要不要报官府?”
季瑞成嘁了一声,“报个屁,小丫头敢把人头送过来,就说明不怕我们报官。老爷子最后死的时候肯定把印章给她了,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一个背主的奴才主人家说打发就打发了,谁会注意他。”
管事心有余悸,不敢再看人头,总觉得那就是自己日后的下场。
季瑞成把木箱子合上,手指弯曲敲了敲箱子,“你去给他在乡下的老婆孩子多送点钱,就说商会里安排他出海,回头死在海里了,到时候再多给点补偿,时间长了他家人自然也忘了。”到底是跟过自己的人,还是要给份体面,要是没他,老爷子的事情起码要拖过冬天。
管事喏喏的称是,季瑞成接着又道:“再去找找余下的尸身,别让事情闹大了。”他还吃不准季幽那丫头想做什么,如果掌握了什么证据,她把管事杀了,岂不是死无对证?还是敲山震虎,只想让那些不安分的掌柜看看背叛主人家的下场?
又或者她根本什么都没有,虚晃一招,只是拖延时间?
季瑞成皱眉不语,他盯着自己衣服上的暗纹发愣,忽地问:“那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话音刚落,手底的人进来禀话:“二爷,下面的人来报,说刚从我们府里出去的几个掌柜都被人带走了。”
季瑞成一怔,“都被带走了?”
“是,听说铺子都没到,连人带马车的消失了。”
又有人进来禀:“二爷,河道里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官府说在他身上找到季府的令牌,官府让我们前去认尸。”
季瑞成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问:“哪个季府的牌子?”
手下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结巴地说道:“是咱们府的。”
管事倒吸一口冷气,目光触及那个木箱子,再也坐不住,急慌慌问:“二爷,大小姐这是打算陷害咱们啊。”
季瑞成听得心烦意乱,低吼:“闭嘴!”她肯定知道老爷子的药被换过了是他的手笔,却又找不到证据,直接杀了管事把案子闹大,让官府查,最后抽丝剥茧指不定能查出什么。就是查不出来,这拖上的时间也足够她喘气的了。
好啊,小丫头这么狠,倒是让他小看了。以前老爷子在的时候就将她当宝贝疙瘩似的宠,唯恐她沾上半分这商场上的肮脏事,早早送出去学艺。看来学艺是假,放在其他地方培养是真。
偏偏他现在动她不得,一动不等于告诉全天下人,凶手就是自己。
季瑞成毕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老油条了,商场混迹多年,什么突发事件没经历过。刚被一个连环消息打的措手不及,现在冷静下来,顿时有了主意。
“她不是想掌权吗,和商会里的人通个气,把漕运那块交给她。”
管事一愣,“漕运?那可是给朝廷送军粮的主要通道,而且又是码头,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说到一半停下来,瞪大眼笑道:“小人明白了。”
漕运可是宝丰行新搭上的路子,两方还没有谈妥,也是最难管理的场子,稍有不慎,就会得罪朝廷的人,从前季老爷子在时,从不与朝廷的人来往,也不让府中的人私下接触。可是二爷不这么想,一直与江淮左督史暗中来往。
季瑞成唤来丫鬟上茶,神情已经变得悠闲,声音很是愉快,“给左督史送封信,让他好好陪我们大小姐玩玩。这些日子,你们谁都别轻举妄动,用不了多久,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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