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霸据空中优势,居高凌下,他已经使出几式‘天龙八式’,虽然将对方击杀得顾此失彼,狼狈不堪,但是却始终未将对手击倒,当下暗提一口真气,聚集劲功,使出第五式‘探海式’,身躯从空中笔直坠落,剑叶刃锷带一线惊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地面上的栾天豹。
一声剧烈的炸响,星火飞溅,一掠而没,方凌已经稳稳地站立在地面上,天龙剑也归插剑鞘,夕阳已经收敛尽最后的残霞,满空的剑影慢慢散尽,天空与大地出现夜暮前的昏黄光亮,栾天豹蜷缩在草地上,嘴里大口大口涌吐着鲜血,脸色蜡黄,双手紧紧捂住胸膛,他的兵器已经被天龙剑砸脱手,失去了往昔的凛凛威风。
目睹一代叱咤风云的豪杰败在自己剑下,颓废残喘,天龙公子俊面露出得意的笑容,像一个猎手在欣赏他捕获的猎物,但是内心深处也有几分钦佩对方,毕竟自己用到‘天龙八式’的第五式才将他击倒,欣赏一阵,方凌从牙齿缝里迸出一句;“不过如此。”随后翻身上马,又向山峦上攀登上去。
山峦上的另一匹红马上坐的却是艳香公主欧阳金珠,她跨坐在她的‘胭脂红’坐骑上,俯瞰观看山峦下的一场打斗,她依然高腰低胸圆领的茜红蝶衣,外罩猩红的斗篷披风,面带浅浅微笑,媚波顾盼间春情荡漾,花姿招展,她见方凌奔近身前,娇嗔责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方凌喟然长叹一声,回答道;“到底是一代豪杰,现在这样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了。”
“无毒无丈夫,要成大器者,就必须学会冷酷无情。”欧阳金珠继续责怪道。
俩匹红马风驰电掣般地消失在夜暮里。
夜色迷浓起来,司马北,鲍昆俩人忙将栾天豹扶起,让他盘膝而坐,又替他喂下金创药丸,让他自行调运真气疗伤,众人都在一旁静静等候。
栾天豹闭目垂睑,缓运罡元真气轻抚任督二脉和全身穴道,他内伤很重,但依然仗着深厚精湛的内功根基,半个时辰后,脸色浮闪起光泽,呼吸均匀细长起来,渐渐恢复好转,他猛地睁开眼睛,想吩咐众人赶路,他担心军饷银两安危,估计自己能免强行走,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继续疗伤。
司马北,鲍昆及众人见总捕头睁开了眼睛,都松了一大口气,鲍昆见总捕头似乎有什么话要交待,忙凑上前去。
云层遮住月亮,星辰稀寥,微弱的夜色里,不知什么时候从四周的密林丛蓁里面走出来好多人马,他们虎视眈眈地盯住栾天豹众人。
栾天豹和众人都吃一惊,瞪大眼睛盯住从密林丛蓁里面悄悄走出来的人马,他们虎伏蛇行,步履轻盈,决非一般聚啸山林的匪徒,总捕头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知道来者决非等闲之辈,看样子是蓄谋已待,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苦于身受重伤,真有点无可奈何。
人马里面为首一位高大粗猛的汉子从马上滚下鞍来,冲栾天豹抱拳行礼,并自报名号道;“在下满清国黑龙门中‘黑水八魔’里第四魔‘盘山巨蟒’沙横丘,也是总捕头和朝廷一直追捕的人,在下这里还有天魔神秘宫的人,不过总捕头现在的状况很差,暂时就不引荐了。”微弱的夜色里,依稀可见他面目狰狞,袒胸露臂,毫毛旋密丛生,胸前刺有蟒蛇缠身的图案,略为停顿片刻,他继续道;“念在咱们多年打交道的份上,在下不为难你,留下装银两的车辆,你和你的人可以全身而退。”
他话音未落,司马北已经跳将出来,伸手指着他忿恨地骂道;“无耻败娄,你在甘肃杀人越货,犯下的罪行已经令人发指,现在又委身投靠异族,出卖自己国家,本捕立马将你就地伏法!”司马北个头不高,粗犷结实,短小精悍,尤以腿功耐力超越常人,可谓日行八百里赛过骏马,所以江湖上搏得‘缩地骓’称号。
“住手——”栾天豹低吼一声,制止住司马北,他审时度势,知道自己身负重伤,实力肯定不如对方,如果拼搏起来,一定会做作无谓的损失,他缓慢地站立起身来对司马北和众人发话道;“留下银两车辆,咱们走!”
目望栾天豹与押送银两的捕快灰溜溜地离去,沙横丘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兵不血刃,四佰万两军饷银两垂手得到,但是他的目眸中又闪现一线杀机,只要一声令下,栾天豹与众捕快就会尸横遍野,出一口当年被这些捕快追缉得像丧家犬的恶气,也可以为大乌鞘岭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当年在甘肃大乌鞘岭聚啸时,朝廷数度发兵征剿,匪徒们凭借峰岭天险周旋,朝廷每次都损兵折将无功返回,就是这该死的‘五虎飞捕’协助朝廷军队征剿,才将大乌鞘岭匪徒全军击溃,几个寨主也是丧身在他们的尺链下,但是沙横丘明白,如果交手混战起来,栾天豹与另外俩位虎捕作困兽之斗,也是相当麻烦棘手的,他只好强行暂时忍下报复的念头。
栾天豹众人回到金陵城府衙后,绵衣卫指挥使朱云鼎不由分说,立即下命绵衣卫校卫将栾天豹,司马北,鲍昆三人铁镣锁拿,将司马北,鲍昆二人投入大牢,将栾天豹独自一人带到知府后花园一间密室里审讯。
朱云鼎体魄魁壮,腰圆膀阔,国字方脸,脸颊双鬓胡须错盘,如铁针铜刺,浓黑犹长的眉毛下一双眼睛似雕鹫一般锐利,发出森森的寒光,他力大无穷,以一杆沉重的霸王锯齿刀驰骋武林,江湖人称‘赛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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