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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滚,滚。”
沙发上得软枕高空抛物砸在秦初身上。
秦初隐忍道:“为什么不可以是我,苏秣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我喊你一声爸爸但你根本不是我生物学上真正的父亲。”
苏秣艰难道:“别人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那他就可以了吗,那个叫沈秋越的,你宁愿要别人也不要我?”一样肮脏,谁都不比谁高尚。秦初的话毫不留情直击心灵最丑陋的地方,明明不是这样却说得一副理所应当样。
他应该这样,早就应该这样。就算不喜欢他,苏秣也不可以喜欢别人。
苏秣本就难平的怒火一下飙了几丈高,茶几上唯有的两个杯子砸向秦初,一个没砸中碎了,一个砸中了额头。
他、愤怒难平,“滚。”
血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滴,真正让秦初心冷的不是苏秣砸他,能伤害到他的永远不会是身体上的伤害,他从始至终在意的只有爸爸对他的态度。
不察觉的时候他已泪流满面,“你知道我喜欢你。”恶心,谁比得过谁,是这个男人把他变成了恶心的人。
“苏秣,我喜欢你。”这世上最要命的就是喜欢,更要命的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
不过不喜欢也没关系。
总有痛比掏心掏肺还要疼,总有痛泪流满面也不自知,“你是准备抛下我和别人在一起了吗?”
鲜红的血爬满了整脸,荆棘张牙舞爪刺近每一处皮肤,连根拔起的那一刻连同心一块剜出来。
可能是疼的吧,这种事情不说出来谁知道。
杯子砸出去的下一秒苏秣后悔了,人最反复无常,做错了事情会后悔,做对了事情也会后悔,这有很多选择,他却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
他看秦初哭得无措心里并不好受,苏秣平稳的讲述了一个事实:“你不喜欢我,你只是不想我和别人在一起。”他佯装镇定,却止不住口颤。
他告诉秦初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该发生的感情是错。
秦初情绪激动大吼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凭什么这么说。”在他痛苦纠结要不要回家的时候,被苏秣苛责做得不够好得时候……在他回家以为苏秣会欣喜的时候,一切都是自以为是。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条沟壑那么长,可仅一条沟壑就相隔千万里,“如果爸爸不想看见我,我走。”留下来也只是讨人厌。
☆、奶爸手册9.0
苏秣缄默不语, 怒意难消过后人越发平静, 错与对,谁能自占道德最顶底, 只要他没有错就好了。
秦初开始砸手边的东西,从杯子到果盘再到家里的烟灰缸……说什么走都是气话,以前只要他一哭爸爸就不会再生气责罚他,他以为这次同样适用。
可终究不一样,呵呵, 果然他把自己地位看的太高了。
苏秣喜欢谁,那个男的吗,明明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人。
秦初怒不可遏又无处发泄,身边能见的所有物品都成了他的出气筒,他口不择言道:“是谁都可以吧,为什么不能是我,你说啊,凭什么不能是我, 苏秣你不公平。”
额头的伤口就像打穿玻璃的利器。
苏秣用尽所有力气甩了秦初一巴掌:“滚,滚远点。”
秦初冷笑道:“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是吧,好,我滚。”
他摔门而出,背影狼狈。
直至出门的那一刻秦初都认为苏秣会喊住他,肯定会喊住他,可是没有。
预料之中的事,他是真的被父亲讨厌了。
时钟精确无比指到八点, 苏秣保持半蹲动作已经快两个小时候,大腿以下已经完全麻了。
他微微动了下身子却狠狠跌到在地上,他撑着手想起身却又可悲的发现手也麻了。
他恍惚躺在地上,直到恢复力气才起身。
家里一片狼藉,能摔碎得都碎了,能砸得也都砸了,满目疮痍,唯一醒目的是那只碎成两半还粘着血色的碎玻璃杯。
苏秣迷茫弯下身捡起已经碎掉的被子,已经干涸的血迹被他用手擦拭干净,锐利的碎片像玫瑰花的刺,一不经意就会刺破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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