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拎着宁亦惟的换洗衣服,恰好听见了医生和宁亦惟的对话,出声警告宁亦惟:“说话老实点。”又问医生道:“他伤口这么大,昨晚流了不少血,是不是要再住院观察几天?”
医生查看了一番,问了宁亦惟几个问题,开了消炎的药,保守地对梁崇说:“可住也可不住。不过即便不住,也需要静养。”
“医生,我的校园生活相当的静,”宁亦惟插嘴道,“我是学物理的,不需要体力劳动。”
医生点点头,道:“也不能用脑过度。”
宁亦惟噎了一下,喏喏辩解:“学的只不过是一些很基础的知识。”
梁崇抱着手臂站在一边,起先没掺和,后来看宁亦惟出院的意愿如此强烈,待医生说了些伤口护理的注意事项,最终发了慈悲道:“那就出院吧。”
宁亦惟喜悦地换了衣服,跟着梁崇走出了门,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被梁崇打了一下手。
上了车,依旧是女秘书开车,梁崇发现宁亦惟一上车又在玩手机,伸手把宁亦惟手机抽走了,按在椅背上系好了安全带才还他。
宁亦惟早已习惯了梁崇这种独裁意味浓厚的举动,拿回手机,成功地给周子睿报了出院喜讯后,很有技巧地问梁崇:“我下午两点的课,我该怎么去呢。”
梁崇温和地对着宁亦惟笑了笑,说:“你还想上课?”
宁亦惟理直气壮说:“我都出院了,怎么能逃课?”
“今天已经让你出院了,还想折腾什么,”梁崇冷酷地说,“李医生说不要用脑过度,在家静养,你当耳旁风。”
“胡说,”宁亦惟驳斥道,“我在学校一直是静静地走到教学楼,静静地上楼听课,静静地下来。再说了等离子物理导论,要用什么脑?我又不是孔偬,他学等离子物理导论才会脑力衰竭。”
车突然刹了一下,安全带勒了一下宁亦惟的肩膀,宁亦惟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好和女秘书的眼神交汇了一下,女秘书眼神带着一丝怪异,不过宁亦惟没有在意。
梁崇看了宁亦惟一会儿,伸出手掐住了宁亦惟的左脸:“都懂了你还上课。”
他捏的力气有点大,宁亦惟发音都不利索,依然坚持发言:“下午的课给我进校面试的朱教授上的,他只上前五节,这是最后一节了,我不去他一定会很失望,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国内等离子的泰斗。”
梁崇不为所动,似是懒得和宁亦惟多做纠缠,直接打开了笔电,开始看公司的新广告企划,边看边随便地给宁亦惟支招:“不是还有周子睿吗?让他给你请个假,就说到酒吧蹦迪被人打伤了,想必泰斗能理解。”
宁亦惟被这个不可理喻的梁崇逼得无话可说,抬眼发现女秘书又看了自己一眼,心中正感到奇怪,身边看企划的梁崇发话了:“l,开过头了,前面路口左转。”
“哦,哦,对不起。”女秘书反应过来,马上低声给梁崇道歉,往左转车道靠。
她在秘书部工作了几年,最近因为原一秘被外派了,才调到现在的位置,开始接触一些梁崇的私人生活。有时候她要在半夜送在公司加班的梁崇回家,或在清晨陪梁崇赶赴异地谈判。她时常觉得梁崇像一个混迹在人类之中的机器人,性格、能力或者外形,都像是依照下世纪的人工智能教科书标准设定制作的,永远西装笔挺,看起来沉稳可靠,对任何人说话都温文尔雅、滴水不漏。
直到今天看梁崇对待宁亦惟的样子,她才发觉好像也不全是那么回事。
车里平静了两分钟左右,梁崇眼睛看着电脑屏幕,对宁亦惟道:“怎么不说话了。”
宁亦惟看了看梁崇,嘟哝:“我想上课。”他有点忧愁,给周子睿发:“梁崇不让我上学。”
“为什么?”周子睿回消息很快,也不结巴,问宁亦惟,“你不是出院了吗?”
“让我静养。”宁亦惟一个字一个字委屈地打。
周子睿则回复:“你静静地来上课,静静地回去。很安静。”
“我就是这么说的!”宁亦惟暗自感叹周子睿不愧是他最好的朋友,精神世界与他如此契合,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还没等到周子睿的回讯,陆佳琴的电话突然进来了,宁亦惟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拉了一下梁崇的胳膊。
梁崇的眼睛终于从屏幕上移开了,他侧过脸,看看宁亦惟,问:“怎么?”
“我妈妈,”宁亦惟说,“你要帮我。”
等梁崇点了头,宁亦惟方接起电话,开了外放。
陆佳琴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宝宝,爸爸妈妈后天回家,待半天,带了新鲜的黄鱼!”
宁亦惟没说话,眼巴巴地看着梁崇,梁崇又捏了一下宁亦惟的脸,才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关了外放,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陆佳琴说:“阿姨,是我,梁崇。”宁亦惟情不自禁地随着梁崇的话点点头。
“宁亦惟昨晚写论文,通宵了,现在还在睡,”梁崇的谎言信手拈来,“他这篇论文很重要,这周末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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