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曦要他体验饥饿,一口应承,似乎那是过家家。
夜里,苏唯曦睡在外间,听着里面赵承宣翻转的声音,心中着实心疼,只是心里很清楚,现在还不到饿极的时候,如果一时心软,赵承宣终究不能领会贫民生活的艰辛困苦,难免前功尽弃。既然僵到这个地步,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慈母多败儿,自己既然把他带出宫,即使不能把他教导成胸怀天下先民后已的明君,总得把他教导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纨绔子弟。
下半夜,里间没了声音,想是赵承宣困极睡着了,苏唯曦也迷迷糊糊睡过去,只是天不亮时,她便胃痛得醒过来了。这是逃难生活留下的后遗症,胃壁较薄,生活舒适后,她每天坚持少量多餐养胃调理。现在一天不吃饭,胃部一阵阵刀绞似的疼痛折磨得她周身冒汗。
赵承宣睡醒后,只饿得饥肠咕噜,喉间口水直咽,这时想起昨天早上的白粥,只觉香美可口。
……
两天后的早上,巧儿开门进来,苏唯曦已疼晕在外间,赵承宣好些,还神智清醒。见苏唯曦晕过去了,悔恨得哇哇哭。自此不只吃食上,就是穿衣也不挑了,体贴懂事一如大人。
苏唯曦本来还想让他在院中晒太阳明白锄禾日当午的苦楚,看看他如此懂事,也就免了。
吃穿问题解决了,苏唯曦又头疼早晨赵承宣赖床不起来。刚开始几天,苏唯曦念着他刚出宫不习惯,半个月后还如此,这天清早苏唯曦于是装苦恼:“嘟嘟,你不勤学苦练以后怎么保护小姨?”
“啊?小姨,那我起床了,不过你不要起来,回去接着睡,我自己练,要不我也不起。”赵承宣一突辘从床上爬起来,趴在苏唯曦身上撒娇。
“嘟嘟,你不起床是想让小姨多睡一会?”
苏唯曦只觉得心头又酸又甜,有些隐隐的疼,有些淡淡的暖,又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满足与幸福的感觉。
“嗯,小姨,我不要你那么辛苦。你别起床,我自己练,等我长大了,我来保护小姨。”
赵承宣每天寅时就起床,到院中天井练轻功,辰时苏唯曦起床后两人吃了早饭一起练习射箭一个时辰,跟着一起认穴位发暗器一个时辰。
中午吃完饭说一会闲话,午睡半个时辰。
下午苏唯曦教赵承宣认字写字做数学题,讲讲一些自己懂得的现代理论知识,给赵承宣布置题目让他做,自己到院中练习一会儿轻功。
晚上饭后两人玩耍一会后,再一起运息练内功心法。
日间说笑练功时间过得快,一到静谧的夜晚,与安博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便在苏唯曦灵魂深处蔓延,徘徊久久,释放满怀的柔情,冲击着苏唯曦的心窝。
暗夜里,曾有的暧昧和缠绵,在一个又一个夜晚,以另外一种心情延续在她的心间。
心头的思念时时撞击着苏唯曦心底深处,纠緾成看不见,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结。
苏唯曦要当老师,压力巨大,进步神速。赵承宣姿质极好又刻苦,简体字读一遍就懂,写起来比苏唯曦还好看。至于术数理论什么的,都是一点即通。武功也学得有模有样,引得苏唯曦大赞,他更学得起劲了,两人有时在小院中施展开轻功你追我赶,有时比试射箭。
苏唯曦怕赵承宣年糼好动,关在小院中不能出门玩耍无聊,这天提出要带赵承宣出去玩。
赵承宣拒绝:“不要,小姨,出去了遇上宫里的人又要回宫了。”
“嘟嘟,小姨把你带出来,害你见不到你父皇和母后,你怪小姨吗?有没有想你父皇和母后?”苏唯曦有些奇怪赵承宣怎么一丝不想爹娘。
“也想的,不过,小姨,在宫里你不能每天陪着我,我不要。还有,父皇到母后宫中时母后就陪着父皇唯唯喏喏,父皇要是不来了她就坐一边愁眉滴泪,我不喜欢他们。”
赵承宣撅嘴,往上一跳勾住苏唯曦的脖子挂在苏唯曦身上:“小姨,咱们拉钩过的,你一辈子陪着我,不准把我再送回宫里去。”
苏唯曦一笑,托住赵承宣的小屁股把他抱住,亲了亲他脸蛋:“嘟嘟是小姨的心肝宝贝,小姨也舍不得把你送回宫,放心好了。”
“太好了。”赵承宣咯咯笑,高兴地在苏唯曦脸上猛啵。
苏唯曦跌坐地上了,赵承宣又咯吱她,两人一齐倒到地上了……
杨墨进来便看到苏唯曦倒在院子地上,赵承宣趴在她身上猛亲,不觉失笑。
“小姐,这是帐本,这一年总结起来,琉璃阁与烟雨楼纯利一百万五十一万两银子。”杨墨汇报,把一个布袋交给苏唯曦,里面全是银票。
苏唯曦接过来看了看,又递回去给杨墨:“拿十一万两出来,你跟王七每人五万两,余下的发给下面的众人,那一百四十万两,另外购置几处宅院。粮价涨多少了?比战前贵了两倍多,不用管价格,把银子都收购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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