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接令继续往前喊:“靠右!”
一列单车迅速向公路边靠去。并列行在石头外侧的木小树动作稍稍慢了一拍,竟被身后速度极快的跑车擦到车尾,连人带车摔倒在地,被惯性足足拖出了三米远。
“小树!”
离木小树最近的袁子赶紧跳下山地车,一边察看她的手脚,一边问:“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木小树被这一系列变化弄得有些懵。她呆呆地看着膝盖处蹭破的皮,后知后觉感到痛起来。但她仍然摇摇头:“没事没事,一点皮外伤。”
那群飙车党依然旁若无人地放着摇滚呼啸而前,根本不在意撞到了人。
左重火冒三丈地往跑车方向吼了几声,奈何都被音响声盖过。他径直下车操起一块大山石,抡圆胳膊往前扔。
他从小接受军人标准的训练,那石头就像一个硕大的铅球准确无误地砸到了那辆撞了木小树的跑车。
跑车车后盖立刻撞塌了一个坑。那车子在冲击下失去了平衡,歪七扭八地驶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顺带截停了后面好几辆跑车。
鬼哭狼嚎的音乐终于停了。
染着一头花花绿绿头发的男人骂骂咧咧地从那辆跑车里下来,往木小树这边走来。同时下车的还有一个身材火爆的高挑美女。其他车上的人都探出脑袋,有人下了车往这里围过来看热闹。
“谁砸的?”孔雀男面色不善地朝木小树几人吼。
左重扔下山地车,瞪着眼走上前:“我砸的,怎么样?”
“你奶奶的吃饱撑的没有老子管教是不是?”孔雀男没想到左重的气势竟不比他低。
左重:“你个没老子管教的撞到人了就想跑?”
孔雀男看到坐在地上手脚都有刮伤的木小树以及她身边被刮烂的山地车,唾了一口痰:“我当什么事,你们自个儿骑着个破车挡着爷的路了。这就是个教训!”
石头气不过一拳要挥过去,被如花拦住。
“我没砸破你脑袋算你丫命大!”左重作势又拿起一块石头。
孔雀男嗤笑:“哟,你个奶娃娃还想打架?”一旁的男男女女都笑得不可自抑。
终点处的明崇和小凯发现不对劲,也跑了过来。他们一看到现场情况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和石头一起轻轻扶起木小树,明崇转头对左重说:“别冲动。袁子,你去打电话。”
那眼睛涂得像熊猫的烟熏女倚着孔雀男笑得花枝乱颤:“哟,皓哥,他们要报警呢。”
孔雀男笑得猥琐:“你们也别打电话了,爷打。”说罢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喂,常局吗?我是耗子,这里有人闹事呢……嗯……我车被人砸了,你来一下吧。”
“怎么样?这下可以了吧?”孔雀男笑得有恃无恐。
一辆蓝色的跑车安安静静地停在外围。
“二少,耗子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拖了这么久?”容色艳丽的女人不满地抱怨。
单伯飞倚在座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他默默地看着车窗外浓重的夜色,仿佛没有听到女伴的问话。
有人扣了扣车窗。
单伯飞询问地看了看窗外的人。那人一头的汗:“二少,他们打起来了,您过来看看吧。”
摁掉手中的烟,他打开了车门。
左重一拳挥过去的时候孔雀男一点防备都没有。直到听见烟熏女的尖叫,他才发现自己流鼻血了。靠!鼻梁被这小子打断了。
孔雀男的脑袋空了两秒,随即使劲全身的力朝左重打去。左重轻轻一躲,那孔雀男摔了个狗啃屎。
左重鄙夷地看着地上的孔雀男:“你这龟孙子也敢出来混?”说罢转身要看木小树的伤。
孔雀男气急,随手摸起一块石头就要偷袭。
木小树把那男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眼看那石头就要扎到左重的背,她忽然嘴一张,尖叫起来。
这一声尖叫混杂了声乐、民族乐等等各种技法,吼出了帕瓦罗蒂震破音乐厅壁灯的气势,吼尽了木小树这辈子最大的肺活量。
所有人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耳朵,那孔雀男吓得手中的石头什么时候掉到地上了都不知道。
木小树推开明崇和石头,一瘸一拐地走到呆愣的孔雀男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你丫脑子被驴踢过眼睛被拖拉机碾过的二流子也敢玩偷袭撒泡尿照照自己否则还真当自己火星来的都教授你妈妈没告诉过你撞了人要道歉吗你这么侮辱猪的智商你爸妈造吗下次开车前记得把眼睛带上感恩吧老娘今天没穿高跟鞋否则一脚爆掉你的脑袋!”
一米八的孔雀男被木小树拽得只剩下一米六。最后,木小树脑袋往后一仰,“砰”地一声往孔雀男的嘴撞去。
木小树后退了两步,满意地看着孔雀男捂着嘴慢慢蹲下来、吐出了两颗带血的门牙。
她偏了偏脑袋,笑得乖巧而无害:“好了,两清。”
单伯飞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整幕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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