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了钟文冉所在的基地,基地里基本没有放假的,很多人都和往常一样工作,包括钟文冉。
他已经熟门熟路,这次连负责人都没惊动,跑去了钟文冉的办公室。
钟文冉不在,他现在主要泡实验室,很少在办公室里待着。
祝曜渊思人心切,哪怕能闻闻味道也是好的,他坐到了他的老位置,翻找到钟文冉惯用的笔,放在鼻尖嗅了嗅,面上浮了层笑。
笔上有点金属味,还有股被人长期使用染上的汗味,信息素很淡。
他捏在掌心,沉吟片刻,反正四周也无人,偷偷摸摸地放进了口袋里,随即如无其事的整整衣领,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他打给的是几个黑市认识的人,杨嘉卖什么他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他要是出了事,他决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是原本打个招呼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在电话接通后,突然想起和张聪聊的内容,便多嘴问了几句。
“他呀,”电话那边的人冲他谄媚的笑,“嗨,就是那种加强版的抑制剂,市面上不让卖,黑市上也很少有人有货,物以稀为贵,来钱很快,您懂。”
祝曜渊一怔,他似乎听说过这种抑制剂,对人身体伤害很大,能直接把处于发情状态的o给压制回去,剂量过大很容易致死。
因为国家严禁这种药,加上没多少人想死,所以货源不多——但也并不是没人要,当某样东西稀缺时,往往就会炒成天价。
祝曜渊想象了下钟文冉打抑制剂时的模样,对o这个群体产生了点难得的怜悯,更对杨嘉的行为愤怒。
他决定和杨嘉谈谈。
挂了电话,他望向窗户,天边黑透了,今晚没有月亮,天幕似泼洒溶解的墨。
他试图再想想和杨嘉相识的过程,却又以失败告终,这片记忆是完全空白的,他不记得自己做过记忆上的手术,按理说不该出现这么大的记忆断层。
可就是出现了,他试图把那段时间的记忆连贯起来,然而人的记忆就像抽屉,都是片段式连续的,除非有什么东西触动解锁,才能把那段记忆想起来。
比如说现在有人问他上周星期四吃了什么东西,他猛然一想,就像没有钥匙却去拽上了锁的抽屉,当然是拽不出来的,可要是面前出现个相关的东西——他上周四吃了橘子、樱桃和苹果,面前出现了个橘子,橘子就是钥匙,打开抽屉,接下来的樱桃和苹果也都想起来了。
这也代表着,或许他不是记忆出现了断层,而是一时的想不起来,思绪无法凝固。
私心里,祝曜渊并不想和朋友起嫌隙,虽说钟文冉的事情已经隐隐让他们有了分道扬镳的苗头;理智上,他起了疑心,并且疑虑重重,他很想就此去质问杨嘉,可是他不能。
他往口袋里摸了摸,感觉到笔杆的凉意,心中的疲惫才消下去些。
祝曜渊想,钟文冉的工作未免也太辛苦了点,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被压榨的只剩一点,就这一点还是他努力争取来的。
偶尔加班熬夜还行,可天天熬谁能受得了?
他当初只想着把钟文冉签来,却没想过基地不在公司,就算他把人弄来,他们也是只能见那么几面。
他正暗搓搓的想,要是和几个经理打个招呼,减轻下钟文冉的工作量他会不会生气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来者与他四面相对,紧接着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祝曜渊知道他叹气的意思:你怎么又来了。
钟文冉揉了揉眼睛,无奈道:“不要老把脚放在我的桌子上,鞋底有很多细菌。”
祝曜渊乖乖地放下去,冲他张开双臂;“宝儿来抱抱。”
钟文冉习以为常的忽略了他,过去整理资料,他身上带着许多隔离服的味道,脖子一圈还是红的。
他翻着桌子,翻了一圈,突然道:“我的笔呢?”
祝曜渊脸不红心不跳:“你手里不拿着呢吗。”
钟文冉想说是另一支,那支笔他用惯了,走哪带哪,他是个不喜欢改变的人,丢了支笔事小,可却会不开心段时间。
以前母亲说他这是长情。
看他明显低落下去,祝曜渊几乎要把笔双手奉上,亲吻着他道歉。
可是钟文冉没让他的愧疚维持到一秒钟,因为他边垂头写东西边道:“你不用天天来等我,我有很多工作需要完成,这几天我原本可以住在公司里,但如果你来等着我,我就只能被你送回家混混沌沌睡一觉。”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祝曜渊没想到他辛辛苦苦等他到半夜,竟然就换来这白眼狼结论,气得有点缺氧,攥住他手腕拉他到面前:“你再给我说一遍?”
钟文冉皱眉,抬起眼来看他,姣好的面庞如洁白明月,“再说一遍也一样。”
“你个小没良心的,”祝曜渊捏住他下巴,抚摸他脖子上的红圈,刚升起的火气通通化作了心疼,“看看你脖子快肿成猪脖子了还跟我犟,还住在公司里通宵工作,你身体什么条件自己没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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