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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唇一笑,回道:“好啦,凤凰,我稀罕你的喜欢。”
华锦媗抱膝坐在床头边,单手支颌,打量凤金猊不闹时的乖巧睡颜,其实——他也没那么差劲呀,而且就如凤火王当初那一句:“不是本王夸口,金猊心性虽然嚣狂,但待你最为特殊,绝对是你不折不扣的丈夫人选……”
他那些焦灼、怨恨、嫉妒、狂怒、嬉闹、怜爱、霸道、甚至于所谓的一厢情愿等等,只因为——“你把心放在我身上了。”
“凤金猊,你这么百般闹腾着,我原先怀疑你对我到底怀着何等心思?”华锦媗轻声嗫嚅道。但她幸好未曾当面问过凤金猊这句话,因为这一句话对他这种天真无邪的人来说,何其残忍无情。
华锦媗愣了愣,终于轻笑一声,眼角眉梢的柔和之意,刚巧冲淡了刚才那份冷。
只听得尚未醒酒的凤金猊咬唇道:“我喜欢你……可你不稀罕我的喜欢……我讨厌你这么没心没肺……”说着说着,他呼吸渐渐绵长,然后神态安宁的睡过去了。他是真醉的,因为华锦媗伸手将他身子掰正时,他没有任何反应了。
华锦媗皱眉,雪白面庞染上了微妙的冷意。
“谁说我讨厌李圣香……我讨厌的是你,我讨厌的是你华锦媗……”
醉鬼都说自己没醉的!华锦媗撇嘴道:“你跟李圣香老是相看两生厌,能不能别扯我下水?”
凤金猊醉意朦胧道:“当然没醉……”
喝!华锦媗赶紧缩回手,怀疑他是否又装醉,便好奇地趴在床沿边,问道:“凤金猊,你到底醉没醉?”
华锦媗顿时伸手捏住他的面颊,上下其手,搓圆揉扁,扯东扯西。期间,醉酒中的凤金猊反射性地伸手拨开她的魔爪,然后翻了个身,口中嗫嚅道:“……华锦媗,不许你闹。”
然后孩子嘛……尤其是欺软怕硬的熊孩子……
华锦媗费劲气力终于将凤金猊拖到床上摆好,然后捶打着酸痛的肩膀,扯过床上的被单给他盖上。只见凤金猊双目紧闭,两只手微握犹如兽爪搁在头两侧,然后嘴唇红润有光,两扇睫毛像蝶翼般偶尔扑朔扑朔着。这般看着,好像还是当年那个稚气的孩子。
凤金猊沉重的身体直接压到华锦媗身上,她又干不出将他撇在这露天庭院的事,不然明天绝对会被凤金猊给掐死,就只好伸手揽住他,将他半拖半扶的弄到最近的一个房间。好在凤金猊沉归沉,但醉得一塌糊涂,所以沿途没有乱动增加她的负担。
“来人……快来人呀……”华锦媗喊道。但以她刚刚灌凤金猊长达十几坛的时间来算,现在都是下半夜了,凤池府下人本来就不多,此刻早在西厢那边入睡了。
华锦媗于是伸手在凤金猊眼前晃了晃,见他毫无反应,顿时伸手戳了他胸口一下,凤金猊的身子晃了晃就顺势倒了过来,浓浓酒气扑面而来,灼热气息下一刻近在咫尺。她手忙脚乱的扶住凤金猊,这才知道他其实早醉了。
“凤凰……没酒了……”华锦媗谄笑道。可半晌不见凤金猊有反应,便禁不住抬眼细看,发现他肤白如脂的面颊上藏着两片红晕,那眉狭如剑,凤眼潋滟含水似是春波荡漾,越发显得那瞳仁黑到极致。
又倒了六七坛后,华锦媗后知后觉地发现凤金猊刚刚说的那一句“敢跟我拼酒”绝非虚言!她直接将婚宴剩余的十六坛都倒光了,凤金猊还是纹丝不动地坐着。
华锦媗默默想道,怎么醉的不是他?至少李圣香比他容易对付!她继续端着酒壶给凤金猊倒酒,倒了六七壶后,凤金猊依旧端着那副吓人的架子瞅着她,她讪讪一笑,干脆弃了酒壶,直接抱起酒坛子给他倒酒。
凤金猊神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看那架势应该还没醉。
“他身体差,你就不怕把他拼到一命呜呼吗?”华锦媗说道,赶紧招呼两个下人将李圣香抬去客房歇息。
“他醉了。”凤金猊撇了李圣香一眼,下了定论,然后哼道:“敢跟我拼酒?”
华锦媗赶紧放下酒壶唤了他几声,也不见他有回应。
过了许久,华锦媗偷偷数着脚底下那六坛空了的酒桶,先是抬头望着李圣香,只见李圣香单手撑着额头对着她笑了笑,眼神迷离了片刻后,便趴倒在桌子上,闭眼睡去。
虽然寒冬腊月,但华锦媗依旧冷汗涔涔,无论谁抛出问题都只能装傻陪笑,一心负责倒酒。这场景,似曾相识。两人似乎说到最后又都渐渐不说了,然后你一杯我一杯,酒水不停,连眼神都不曾交会片刻。
四人坐在桌前对饮,看似十分和谐。除却华锦媗时不时拿袖子擦擦额角的汗滴,仅此不完美而已。然后半个时辰后,华离羽终于意识到凤金猊和李圣香两人对话殃及旁人的厉害后,就很是没良心的告退。
半个时辰后,华离羽还是真宠华锦媗这妹妹,不大放心,就也过来“赏月”。
一日玩闹后,华锦媗也有些累了,但看着左一个李圣香右一个凤金猊又启动宿敌模式,只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从中调和。可客人陆续都告退了,凤金猊也明话暗话提示李圣香该走了,但李圣香偏偏就若无其事,到最后的最后……华锦媗不得不另开小灶,招呼这两位公子在后院喝酒赏月。虽然她抬头一看,漫天渐渐乌云密布,没什么月可赏。
华离羽和华青澜便负责送客和善后,然后将最大麻烦甩手给了华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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