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漾着一股极其幸福的感觉。
几分钟后。
迎风的雪花砸在她脸上,把她冻得面无表情,对高冷这个词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又一阵风,她睫毛都快凝结着雪花了。
泪汪汪地转过脸,吸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我好冷。”
这里实在荒郊野外,谢怀瑾看不见有任何可以避避风的地方,想了想,于是拉开棉袄的拉链,把她整个人抱住,拥在怀里。
身体挡住刮来的风,下巴抵着她的帽子,“好点了没?”
抱得紧紧的。
岳小楼靠在她锁骨处,再调整角度,脸埋在她胸前。真的半缕风都感受不到,温暖得不行,鼻尖嗅到很舒服的香气,若有似无。轻轻环上她的腰。
她心头烫烫的,语气软软地说:“怀瑾,我最近新学到了一个词。”
“嗯?”
“叫……洗面奶。”
她没有多加解释或是重读哪个字,就普通地说完,阖上眼。自我得意。
谢怀瑾先“嗯”了声,过几秒,没听她接下说。
又静静过了会儿。
她哼了下,反应过来了,“一天到晚,想些什么?”
岳小楼闷声笑,做好吃爆栗的准备了。
没想到,
被打屁股了………………
岳小楼呆掉。
—
好不容易等到顾霖宗。
岳小楼看着他开来的车,掩饰不住目瞪口呆。
谢怀瑾问:“怎么变成这个车了?”
“时间太紧张,”顾霖宗熄火拔钥匙,跳下驾驶舱,“我也没办法啊。”
岳小楼都不确定眼前的庞然大物是什么东西,比普通轿车明显大一截,长一段,驾驶舱底下两个小轮子加两个大轮子,身后拖着的那块,底下四个小轮子。
头黑尾红,长得跟变异得很凶的甲虫一样……
是,拖…拖……拉机吗?
“快上来吧,别愣着。”
顾霖宗从帆布包里抖出一块比普通浴巾还大的毛巾,帮她们铺在车厢里面,絮絮叨叨,“李伯伯真的是小气,昨晚好不容易把他灌醉,答应借我车了,又反悔。嘴皮子都快磨了,还是从张伯伯那儿借来的……”
岳小楼打量着车后部的车厢,这辆明显是用来装货的车,车身外部裹着厚厚好几层的灰尘泥土。
也不知道是用来装什么的。
“运黄土沙子的,不是什么很脏的东西别怕,”顾霖宗说了句,自己扒着车门,就坐回了驾驶舱里。
岳小楼迟疑着,倒不是嫌弃这辆车很脏。
她弱弱地说:“没什么踩的东西吗?”
装货的车筐边沿都到她小腹位置了,轮胎也没法踩,没个踮脚的东西,她怎么上去?
岳小楼求助地看着谢怀瑾。
“先试试看,能跨上去吗,”谢怀瑾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借力,想了想又有点担心地说了句,“算了,要不要我抱你吧,小矮子。”
岳小楼反应了下,愤愤不平,她哪里就成小矮子了??
跟她站在一起,也就矮大半个头而已……
不矮!不要扶!
岳小楼抽抽唇,轻轻冷哼了下。
抽回手,极为端庄,极为客气的义正言辞:“没关系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然后抬起脚发现——
确实是,她实在没办法直接跨进去,高抬腿都抬不起来。
岳小楼脑袋里急速地思考,能不能往后,然后助跑加速再跳跃上去。小心点应该不会摔跤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显得很丢人啊?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的时候。
身体突然腾空。
谢怀瑾从身后把她一托,整个人抱起来,送了上去。岳小楼脚踩到藏青色的大毛巾毯上,刚站稳,谢怀瑾就松手了。
她自己扶了下车头部分。
长腿一跨,好像什么劲都没费,就站到岳小楼身旁来了。轻轻松松的样子。
“……”
岳小楼张了张嘴,眼神晃动地问出声,“怎么,为什么你力气那么大?”
“坐稳哦。”
顾霖宗发动拖拉机,悠悠地说,“这算什么呀。她小时候就打人可疼了,登山登得比我快,爬树爬得比我高,能文能武的。跟村里小孩打架,我都是拉我姐一起的。”
岳小楼闻言轻叹口气,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蹲在一旁,不吭声。
缩着身体当蘑菇,当树桩子,当石头……反正就是不吭声。长睫微垂,唇抿成一条直线,时不时还轻叹下,皱着眉颇郁闷的样子。
她在思考,万分深沉严肃地叩问自己:
能不能有点反攻的可能性了……
☆、043
“伯伯他们都是从西面走的, 要坐车,估计到的时间够呛。”顾霖宗告诉她情况,“王怡婷来的可早了,比我还早,肯定被姑姑硬扔过来的,老不情愿了。”
“爷爷呢?”
“他这半个月都练着字,反正不太爱搭理我, 心情怎么样,不好说。”
……
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五分钟路程, 拖拉机就开到小路口了。
谢怀瑾先下来,然后没等她说什么,就环着岳小楼的腰直接把人抱了下来。
岳小楼不明所以地叹口气,有点认命。
顾霖宗见到田边站着个东张西望的老伯伯, 忙从驾驶室跳下来,笑容和煦地走过去:“伯伯诶, 谢谢侬,不然还不晓得怎么办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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