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渐渐的,他开始羡慕六弟,有母后每日监督功课,哪怕换来的很可能是一顿打骂,换来的也许是跪在院子的鹅卵石上,跪到膝盖都肿了,饿着一天都没吃东西的肚子,却也要跪得笔直……
到他们长大后,六弟开始展现出他不凡的才智,不论是琴棋书画,舞刀弄剑,还是家国天下,无一不是侃侃而谈。
而他……十六岁纳了三个小妾,二十的时候娶了自己的王妃,封了六个侧妃,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了。
差距显示出来了,母后的身体却也越来越不好了,他常常陪伴在她的身边,而她迷迷糊糊的拉着他的手,一声声的喊着,“儿子……娘的儿子……”
可是仿佛她的眼睛,穿透了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一般。
最终母后去了,那宫殿越发的冷清了,六弟常年奔波劳累在朝政之间,而他只能带着自己的妻妾在宫殿里闲时饮酒作乐,兴致来了便赋诗作画。
日子终归是比六弟逍遥的,而且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皇帝。
当父皇病重时,百官齐齐保举六弟为帝,而六弟长跪父皇榻前,以立长为坚持,声称自己一定全力辅佐五哥,最终将皇位死死的推到了他的身上来。
他成了皇帝,像是做梦一般,就被推倒了这世界的最高点。
他还是过着一样的日子,想干什么干什么,要什么有什么,六弟对他……就如同当初母后对他一般,那种偏执成了放纵一般的宠爱。
无论他做什么,都有六弟收拾,天大的事……都有六弟一手撑起,若说六弟有心帝位,他却斩杀了无数为他鸣不平希望他登基为帝的大臣。
后来,渐渐没有人再敢提起这件事情了,只是大家都习惯了这种局面而已。
渐渐的,他也习惯了,习惯了当这无所作为的皇帝,因为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他做,一样被做得好好的,好像……这个世界上,多余的反倒成了他了,而他却占据着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
偏偏,是叫人无法忽略的存在。
慕容尚宇知道,若他不是皇帝,若他没有这一身龙袍和权利的光环,他便是被世人遗忘的那个人,也许什么时候消失了……也不一定有人发现,有人心疼,有人惋惜。
又有谁……会为此落一滴泪?
“皇上……”锦瑟幽幽的喊了一声,将慕容尚宇从他那无法自拔的哀愁中拖了出来,她没想到,他竟然这般的敏感,了解得这样的透彻。
听着他的诉说,锦瑟才恍然,一直以来……她也不了解这个整天笑嘻嘻的大孩子。
原来,再快乐的人,也有说不出的苦楚,原来看起来再高高在上,再尊贵得无法靠近的人,也一样……有他说不出的心酸。
难怪,当初慕容追风一口否定了要当皇帝,难怪他说,看似得到了所有……实则失去的更多。
有得有失,这是每个人的人生都不能逃避的现实。
“皇上,你不要这样,在我眼里,你不比六王爷差的。”锦瑟笑了起来,轻轻的抱着他的臂膀,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您比他乐观开朗,更平易近人,更何况……六王爷心甘情愿的为了你操持一切,不也证明了,你对他的重要性吗?”
慕容尚宇呆呆的看着锦瑟的眼睛,听着她继续道:“也许在治国方面他比你懂得多,但是我相信,若是皇上愿意……一样可以当好一个皇帝,不输给任何人,何况,如今皇上不是一个好皇上吗?国家安泰,人民富足,怎么能说是六王爷一个人的功劳呢?大家都有份努力,而那一份让大家凝聚在一起为国出力的力量,不正是皇上吗?”
“有时,不一定需要您亲自做什么,便有人愿意为您把一切都做了,这难道不是皇上的个人魅力所在?”锦瑟笑着,伸手去捏了捏慕容尚宇呆愣的脸颊。
吃痛了,慕容尚宇才清醒了过来一般,笑了起来,眉眼间的温暖代替了刚才的忧愁,叫他整个人顿时又活了过来一般。
他一把抓住了锦瑟捏他脸的手,叫道:“好啊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朕的脸你也敢捏?”
“什么啊,现在才来摆架子,晚了。”锦瑟说着,又捏了一下。
然后叫慕容尚宇抓住了手,还没挣扎反抗,就被他死死的抱住了,然后听到幽幽的满足的叹了一声,道:“锦儿……你总能叫朕舒心。”
“你也是。”锦瑟呵呵的笑着,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慕容尚宇又回来了,哪怕他的心里也许永远都存在着一抹忧伤,但是更多的还是阳光灿烂,这样真好……
也许他不知道,但是锦瑟明白,他那双笑着的眼睛,那眼角眉梢的温暖阳光,也总是能叫她暂时的忘却,心里那一抹阴寒。
相拥而眠,锦瑟第一次没有防备,慕容尚宇也是第一次,无力也无心做什么,只是能这样抱着她,闻着属于她的气息,这样安安稳稳的睡一觉,竟也满足得像个孩子。
锦瑟的再次获宠,像是深冬里开放的红梅一般,看似冷冷清清,却是这冬日里最热闹最艳丽的颜色,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纳兰忻之前嚣张时原形毕露,这次也不想再和锦瑟套近乎了,以前她听从皇后的话,以为接近了她,就能套出她不少的消息。
皇后说什么她有靠山,呸!一个风尘女子生的下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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