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食指戳进面颊上的笑涡,“你没有吧!你见过吗?”
“见过啊!但不叫‘小坑’,是笑涡吧!一般都是女孩子才有的,你却也有的,哈哈……”
这话是有人接了,却并非仲满,倒是他左侧的下道真备。真备年长仲满三岁,便就是我最初在云来酒肆见到的另一个留学生。平日里,他比仲满还要专注于学习,且学得更广,常去律学、书学二馆旁听,故而性情也更加严谨,却不想此刻竟能抢着回答。
“嘿嘿嘿……”我尴尬地笑笑,也不能不理他,“是啊,是笑涡。真备兄的唐言果然越发长进了,还知道这个词。”
此时的仲满还是低头浅笑,手中的笔也未曾停下,我倒还真没办法了,只便回身坐好。
“你那两个坑啊我们天天都见,只要你一说话就有,谁还稀奇啊!你怎么越来越傻了!”我刚坐下,天阔就补了一句,竟还一脸嘲笑。
“你才傻呢!”我翻了他一眼,玩心一起就开始作弄他,捏起他的耳朵说道:“你再说一遍,说啊!哈哈……”
“玉羊,你坐好。”一直似是充耳不闻的仲满终于有反应了。
“好!坐好!”我闻声立马松开天阔,对着他喜滋滋端坐好,还不忘继续挤出脸上笑涡给他看。
“这几句似乎不通,你改一改吧。”他丝毫不在意我的笑涡,只一脸正经地指了指我几案上功课。
“什么?”我顿觉羞愧,赶紧低头看自己的文章,果真最后两句文不对题,还夹着错字,“马上改,马上改。”我换了新纸,抓笔蘸墨便开始誊改。
此后我也老实了,再没有四处找事,直至天黑用了晚饭,不过各自散去,回了宿舍。我因下午用功久了,吃饭的时候就开始犯困,一见寝榻整个人就软了,准备和衣就睡。
“玉羊,你睡下了吗?我是仲满。”
我的上下眼皮刚一搭上,这悦耳的声音就传来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睡,浑身来了精神,立马给他开门。
“你有什么事?进来说啊!”我极是殷勤,转身就要去拿茵褥。
“先别忙,我只有几句话,”他阻止了我,微低了低头,似有所思,复又言道:“下午我不是不理你,只是想让你专心一点。”
下午的事我根本没在意,还觉得是自己玩过头了,便说:“没关系啊,我知道是我不对,打扰你们了。”
“那倒没有。”他轻舒了一口气,态度温和中带着几分诚恳,“玉羊啊,你是有才学的,否则也不能这么快升转太学,但若能将自己的玩心去除几分则更好了。”
“我……”这话听来倒让人为难了,我哪里是为学习来的国子监呢?却又不能不领他的情,“嗯,知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我既是结伴读书,我又虚长几岁,自然该提点的就提上一句,并非是觉得自己就优越于你,你不要多心。”他说着倒显出一脸歉疚,仿佛是他做得欠妥了一般。
我觉得好笑,想他真是不知道我的脸皮有多厚,便抬手拍拍他,向他挑了挑眉毛,宽怀他道:“你就算骂我我都不会怪你,多什么心啊!你这才叫多心呢,我知道你是好意!”
他这才微笑点头,“这个给你,晚上饿了就吃吧。”他忽然抬起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拎了包鼓鼓囊囊的东西到我眼前,“是栗子。”
我一见是吃的,又是他送的,激动得不知所以,连蹦了三蹦,更不客气,双手接过抱在怀中,“你怎么每次来都带好吃的啊!”
“你喜欢就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关好门。”他见我高兴亦是一片欣然,倒未多逗留,转身而去。
我是有吃万事足,便幻想着他每天晚上都来找我,然后送我不同的美食,那我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这一晚,我在栗子的香气中进入梦乡,当然,栗子也全部吃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投喂?
栗子君:玉羊你不撑吗?会胖死哒~!
玉羊:我的笑涡是不迷人还是不够深,你为什么不看我?
仲满:你再皮我就去告诉老师
玉羊:……笑容渐渐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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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  ̄3)(e ̄ *)
阿真:欢迎大家来看我,我给你们表演喂马!
第10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二)
四月已尽,五月便是田假了。
这田假与九月的授衣假一道并称为国子监的两大长假,为期都是一月。相比于那些短暂的节日假、旬考假,这一个月的长假可让不少学生兴奋不已,有的相约出游,有的结伴回乡,有的走亲访友,几乎都有了安排。
至于我的朋友们,天阔要与他阿姐去洛阳给族中长辈贺寿,仲满与他的日本同伴则要应对一些使团外务,也都有事可做。便如此,我就只能独自留守宿舍了。
夏日闷热,长安又不像江南那般多雨,放了半月假便出了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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