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梦里,现在不是一切好好的,他站在这院子里,
正房里虽然灯火灭了,父母都睡下了,但下人房里透出灯火。
他正迷茫着,不知何时忠叔却到了身边,
“公子,你怎么没穿衣服就出来了,外面风凉,你昨天刚淋了雨,我还以为你早早的睡下了,没想到你竟然站在这儿吹风。”
忠叔的人近中年纯厚的语声中透出一片担心。
他看到忠叔,不顾一切,只上前抓住忠叔的胳膊,脸上惊慌未定,
“忠叔,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都快子时了,我扶公子回去体息吧!”说着,忠叔上来扶他。
他推了推,
“不用了,忠叔,你休息吧,我透透气。”
“可是公子,你昨天刚淋了雨,现在你又没穿衣服,站在那儿,别冻着了。”忠叔仍有一丝放心不下。
他安慰道,
“没事的忠叔,我自有分寸,你去休息吧!”
忠叔见他一脸不容分说的样子,没再多言,只几分担心的回了下人房。
院子里,又剩下他一个人,刚从可怕的梦里醒来,他实是再无睡意,后院的烛光从正房的侧面透过来
阿姐,他静静的朝着后院走去,绕过正房,侧面的甬道上,他定住脚步。
阿姐的屋子里还灯火通明,窗纱上透出阿姐纤俏的身影,那个身影,让他激动万分,在梦里,他看到阿姐悲惨的满身是血的样子,让他心惊胆寒,如今阿姐是真的好好的?
一时间无法按耐住激动,他快步走向阿姐的房门。
破门而入时,阿姐正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湿露的头发打成了缕,
她刚沐浴完,正要睡觉。
陆锦荣上前一把抱住陆锦绣,
“锦绣!”他强压心中的激动,沉着的声音,双手搂着陆紧月的肩膀,
“阿姐,你没事就好,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阿姐……。”
他停了下来,没再说下去,那个梦可怕得他想都不敢再想。
陆锦绣刚众欲缸里出来,还未来得及穿衣服,虽然是姐弟,他这样,也太没礼貌,还是县守公子,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了,陆家的门风可还会在?
她用手的推着他,无奈没有他力气大,虽然他现在只有十五岁,可他毕竟是个男孩子,推不动他,陆锦绣,举起拳头,照着他的额头就来了一拳头。
这一拳头打得他
“啊”的一声,两支手忙捂上脑袋,定眼一眼,这才看见,阿姐,只穿了中衣,半露的肌肤,如出水芙蓉,见到此番景相,陆锦荣的心脏瞬间加速,不过眼前的人是他亲阿姐,他这心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对,她不是他亲阿姐,他明明记得,他不是陆家亲生的,是陆老爷大雨里把他捡回来的,因为小时候被大雨淋了的原固,他一淋雨就会浑身发热。
他最怕淋雨,这位陆小姐,不是他亲阿姐,在后来的日子里,这位陆小姐,还送了他鸳鸯手帕,表白心意。
他禁不住傻笑,这不是做梦,他明明死了,死于储君争位中,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秦王殿下,被一杯毒杯和几个太监取了命,在无尽的大雪黑夜,那夜,异常苍白寒冷。
暮然中,他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秦王千岁,他想起来,众人在长安叩拜他的场景,这些人明着奉着他,暗里却勾结晋王害了他,不过那一切已不重要,没有了阿姐,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阿姐,他轻轻转过身,打量着门里这个女子,陆锦绣,17岁,及芨之年,她拒了所以踏破门槛的媒婆,还据了fēng_liú倜傥,一表人才的富公子,她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君?
他眼里含着笑着,转过身,黑夜还是那片黑夜,只是不是冬天,断不会下雪的,难道是老天爷怜悯他,还是怜悯阿姐,让他可以重亲活过来,重来一次。
即然可以重来一次,那他这一次是要运筹帷幄,权撑天下了,不为别人,只为了锦绣,上一世他负了她,这一世,他要好好补尝她。
院子里,他走过甬道,夜色在花香中蒙动,
这一夜,披着衣服,坐在桌前,彻夜未眠。
位于近周国南部的丹阳县,一年四季都是睛好天气,尤其是四月初,天下人间一片春光之景。
一清早陆锦荣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坐了一夜也很乏累,出来吸食了一下重生而来的新鲜空气。
经过一夜消化,他已摆脱去前世的阴霾,沐浴清早在这阳光里,世间仿如新生,而前生只做为昨晚的一个梦了,梦醒梦去,心情越加明朗。
院子里,飘过四月的黄花香,他清秀的眉目,一闭一睁间看见忠叔从前院的边房拿出一把扫扫正要扫院子,他叫过忠叔,
“忠叔,你把我的马牵到大门口,我想出去透透气。
忠叔,一愣,以前公子可没有这习贯,一大早饭也不吃就出去遛马。不过即然公子说了,他一个下人,只听从指示便是了。
把他的花毛马牵到县府大门外时,他早就在那等着了。
翻身一副敏捷之势,就上了马,
“荣公子,一早的去哪儿?”
忠叔人尽中年的沉厚之间还未落下,他已经策马跑远。
转过一个拐角,丹阳县街道,越发狭窄,刚从转角过来还没来得及收马,就将两旁的瓜果菜蔬的摊子刮翻一地。
而马停下来时,也早已经穿到了巷子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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