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想着既是要冷脸,就冷脸到底,便只是点点头,便坐下了。几人也不敢作声。
齐玢依然站着,见还有一人没来,便问道:“肖世子爷不来了吗?”
另一个着靛蓝缎衫的抬眼说道:“怀瑾一会儿就来。”
齐玢哦了一声,又连忙吩咐人上热茶,又上点心。只是点心和茶都放在桌上,也没人吃。
时锦对面正好坐着赵晅,抬眼就能看到他。他面上带着浅笑,眸中却有几分焦急,她看了看时鸢,难道赵晅也是知道时鸢会来,才赶了过来?
这样一想,她心里也不禁着急起来,怎么李尤还没来?
正想着,对面一眼尖的,指着院门口笑道:“瞧,怀瑾可不是来了?”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院门口处,踏进来一个身穿天蓝襕衫的年轻公子,相貌很是俊朗,肤色白净,负手而来。虽然面上带笑,闲庭信步间,却迈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来。
齐玢见来人,脸上登时露出笑容,连忙迎上前去,可没走几步,就见院门处又踏进来一人,见此来人,齐玢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时锦见了来人,心里却长松了一口气,那笑吟吟的,不是李尤是谁?
亭中众人皆站起身来,前后几步出了凉亭,越过了僵住脚步的齐玢,朝院门处迎去,也越过了先进来那人,直直朝李尤而去,走及近前,最前面那人伸手抱住李尤,大力地在他背上拍了拍,大笑道:“幼迟,你怎么会在这?”
李尤也哈哈笑了两声,“文临,听说你连儿子都有了!”
那叫文临的唉了一声,“你我兄弟见面,何苦提那糟心事。”
李尤笑了笑,又分别和后面的几人靠了肩。这些人,李尤竟然都认得,还是以兄弟之礼,亭内众人,脸色一时都一致惊讶。
时锦一开始也惊讶了下,后面就想起来,李尤曾经说过他是从京城里来的。但这些人身份都不凡,和李尤这么熟,想来李尤的家世也不俗了。
最惊讶的,莫过于赵晅了。
他认识李尤三年了,以前只听说过他是从京里,跟着父亲上任来的,具体家中是个什么地位,谁也不知道。李尤的父亲里崇靖也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出身,众人只当是籍贯在京城,也没往其他地方想。毕竟如果是出身显贵,李崇靖没道理隐瞒,若是那个身份,定能让他在临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现在见这模样,赵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李尤肯定是出身四大家族的李家,且在家族中必属嫡系,不然不会和这么多身份显贵的人相熟。只是不知道为何李尤会跟着他爹来临川这个小地方,还一待就是三年。
等李尤见完了几个旧友,先李尤进来的怀瑾一把拉住他,笑道:“幼迟当年被押着出京,想来是怕丢人,这几年书信中,总也不肯提自己身在何处。今儿我刚从客栈出来,迎头就碰到了他,你们说可巧不巧?”
几人在前面有说有笑,后面的齐玢死死地盯住李尤,他万万没想到,这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官之子,竟然大有来头。齐玢神色变幻了几次,还是将怒气压了下去,脸上勉强挂上了笑意。
这时,就听那个叫文临的,笑道:“几年不见,今儿我们怎么着也得好好喝一杯,幼迟就做东,咱么找个地方,喝他个不醉不休!”
另几人闻言,纷纷附和称好。拉着李尤就要走,完全将齐玢的约忘了,将这地儿也忘了。又兴许没忘。总之几人就要走。
还是李尤笑了笑,道:“这会儿你们可是有约在身呢,晚点再去也不迟。”
这一来,好像就提醒了几人。只见他们拍额笑道:“瞧我们,一高兴就忘了。也是,”说着转身对齐玢道:“世子,真是对不住,我们兄弟多年未见,一高兴就忘了。千万别见怪。”
齐玢看了看李尤,就见他一脸笑吟吟地看着他,像是不记得前头那晚了一样。
他勉强一笑,“人之常情,应该的。”
几人也不多理会他,拉着李尤进了亭子。
时锦自李尤进来就一直看着他,他走进亭子,迎上她的目光时,朝她挤弄了一下眼睛。
时锦看着他那怪模怪样的,心里噗笑了一声。看着他们在对面坐下了。
齐玢这才走进亭来,却没有什么心思招待客人了。李尤坐在这,就像他喉咙里塞了一只苍蝇似的,犯恶心,又咽不下去。
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家虽然现在也算显赫,可是相比这些有几代人底蕴大家族,甚至王孙贵族来说,真算不上什么。只怕在他们眼中,临川公府不过是仗着有个贵妃罢了。
但多年来,齐玢在临川的生活可谓是自在逍遥,从来没人敢给他脸子看,自来都是被人捧着的,更别提打得他卧躺躺了两天,这口恶气,实在不吐不能活。
但用不着他招呼,李尤他们自己就聊得很热闹,甚至连对面的美人都没心思看了。
时鸢也将刚才那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由惊讶,这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看着还浪荡fēng_liú的李尤,竟然也是出身显贵?
果然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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