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眼,“或许,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没有勇气去问清楚,又怎能了解她心中所想……”
阿姐的话,一下子让我如梦初醒。
我又想起胡不归致命的那把刀,柳叶飞刀,正是那年我赠于她的那把,从前我从不知她会贴身带着。
好像心头有些事,瞬间就明朗了……
再回到竹屋时,她已醒了,我再也压不下心头种种疑问只身走到她面前,在床侧俯下身,“你如此拼命,到底是为了谁……”
她看着我,缓缓伸出手,似是想要抚上我的脸,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我看着她,脑子里只剩下阿姐告诉我那些她当日说出的话,莫名心疼却也不胜欢喜。
她心里是有我的,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一刻我便下定了决心,苏柽,若你一个点头,哪怕再苦再难,受尽唾弃,我都是值得的。我会求铃兰原谅,任她处置,只求留下一条命可以陪你去天涯海角,我们离开这里,再也没有谁能分开我们……
只是我没想到,她的手终究是落在了我的肩头,轻拍数下,而后她道:“自然是为了良辰县上下安康……”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她整个人虚弱不堪,只一个抬手便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子陵他日夜操劳,身为捕头,自然竭尽所能为他分忧解难,林捕快与衙门众兄弟亦该如此……”
又是叶韶。
“今日因苏柽之事而耽误了林捕快铃兰姑娘的良辰吉时,真是抱歉,苏柽心中有愧,改日伤好之后,定会去府上向二老致歉,还望林捕快多担待……”
她冲我歉疚地笑笑,一番话真心诚意的让我心中所有质问都只能生生咽下,再也说不出口。
为何会送宿醉的我回家,为何会说出那些话,又为何会随身带着我所赠的飞刀……
苏柽,你心中到底,可曾有我……
只觉得心下难受,便扭过头不再看她。
她极少笑,如今这笑不觉难得却是让人觉得越发堵心。
良久,耳边又响起她沙哑低沉的声音,“好好待她。”
我仰起头,努力地压下眼中的湿意,紧咬的嘴唇却止不住颤抖生生咬出了血来,“自然。”话语间已满是血腥的味道。
为了叶韶,为了良辰县,甚至是为了铃兰……却从不会是为了我。
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了。
那日她与阿姐说的那句话,不过是不忍铃兰苦守,而有心牵线的吧。
而我却天真的以为,那是为我……
从那年隆冬至如今大寒,我与她相识,已是五年。
五年来,所有的苦楚挣扎也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痴缠纠结。
她从不知,也从未有意。
我闭上双眼,不再去看她,却莫名凄然地笑出声来,“苏捕头舍命为民,属下惭愧……”
“林清宵!!!”叶韶蓦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一拳抡了过来,力道之大让我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血顺着嘴角流出来。
“子陵!”
我已经麻木的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只是听到她开口叫住了叶韶。
“放开他……”
叶韶双眼血红地怒瞪着我,揪着衣领的手也越发用力。
“子陵啊……”她又开口唤他,嗓音沙哑的近乎失声。
叶韶的手,终究还是松了开来。
我不知道叶韶为何如此气我,亦不知道一向理智的他会突然动手。
可能,是因为那是他心尖上的人,却因我拖累而差点丧了性命吧……
叶韶不再理会我,而是转身俯在她床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不要说话,重然已经去给你熬药了,喝了药就好好睡一觉。”
“子陵,何必再麻烦……”她不再似往日那般叫他师兄,而是唤他子陵。叶韶满眼疼惜的望着她,“不许乱说……”
叶子陵,苏画言,此情此景,真真是应了良辰县百姓传言许久的金玉良缘。
我想,林清宵,你终于可以死心。
我木然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擦掉嘴角的血,冷笑道:“苏捕头智勇过人,如今大患已除,终可放心歇息几日,清宵便不打扰叶大人与苏捕头了……”
我开口而出,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竹屋门前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因天寒而冻结成冰。
我看到那位叫做许重然的神医此时正负手立于溪边,冷风吹起他的白衫,我忽然很想知道,他失去心爱之人,又是如何放下心中执念……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他迎风吟词,声音随着北风呼啸而去。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一时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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