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果然销魂得很,若是能更顺着我一些,那就更妙了。”
陶庄主顺手拔出身边人腰间的刀,一刀直捅入他的心脏,鲜血飞溅,随即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砍了七八十刀,斩得cǎi_huā贼面目全非。
众人瞧得心慌,知他怒不可遏,没一个人敢出言劝解,李千金一脸忧虑,向诸位宾客作诚恳状:“此事乃是我陶然山庄的家丑,还望诸位不要外传。”
在场的人都是老江湖,闻言俱都打个哈哈,保证得十分好听,但不知是谁传出去,陶庄主之妻被辱的消息到底是成了江湖中人人晓得的谈资。
李千金的枕头风吹得及时,陶庄主不愿被人议论自己有顶满目皆春的帽子,一狠心将莺儿降为厨房里的侍婢,尘垢满面,硬生生毁却当年无双艳光。只有在深夜里偷偷与陶瑕相见时,那双手的温暖,才让他想起幼年记忆里美艳不可方物的母亲。
李千金口口声声,将陶瑕视为亲子,在陶庄主面前对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背地里瞅着陶庄主不留神,将一枚银针刺入他的经脉中,一心盼着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他的命。
陶瑕在这样的环境里长起来,居然能活着,实在不能不算是个奇迹。
遇到奇迹的转折点是他的师父。
一日他奉了李千金之命出门买脂粉,在路边遇到一个懒洋洋躺在角落里晒太阳的老头子,见他衣衫褴褛,一时可怜,将剩下的银子放在那老者身边。
回去时却倒了大霉,李千金出身豪贵,本不在意这些银钱,但既然对了这眼中钉似的长子,自然一分一毫都要算个清楚明白:“剩下的七钱银子呢?”
九岁的陶瑕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李千金森然望着他,一声冷笑:“小小的年纪,就会瞒着大人藏钱了!”
喝命丫鬟拿针来,在他的背上刺了几十下,见陶瑕咬了牙一声不吭,这才冷笑着放过他。
半夜里他正睡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睁开眼来,白日里见到的那老者饶有兴致地冲他笑:“你这傻孩子,将银子给了我,自己岂不受累?”
这老者是当年万药谷的谷主,素来行迹落拓,不料竟得了陶瑕七钱银子的好处,哭笑不得,见他生得俊秀,随后跟来,正撞见李千金一出刻毒的好戏。
老谷主慨叹时代进步,自己一身出神入化的毒术,竟比不上这妇人的半分,随手将陶瑕身上的银针拔除,那银针已将行至他心口,生死只差数日,后来他回想起这段遭际,脸上却笑得云淡风轻。
陶瑕将那银针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在老谷主的疑问中淡淡道:“这种滋味,总得要她也尝一尝才成。”
老谷主眼睛一亮,满脸赞许:“是一棵好苗子。”
陶瑕随他学艺四年,医毒之术渐精,心机也越发阴沉,赢来老谷主发自内心的赞美:“瑕儿,你已胜过你师兄良多了。”
李千金见银针入体,陶瑕却始终未曾丧命,心中大惑,多年来她将庄中诸人尽都笼络成自己人,再也不肯等下去,趁着陶庄主出门,命三四个心腹带了他出去打猎,在人烟稀少处趁机了断他的性命。
那几人本算得上庄里的高手,联手对付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心里对庄主夫人不免有杀鸡焉用牛刀的埋怨,全然未料这孩子是万药谷百年难遇的天才传人,栽得彻彻底底。
陶瑕见李千金决意要自己的性命,立在寒风中思前想后,地狱里的万丈仇火烧得他双目尽赤,只是还念着母亲,纵然自己年幼,也顾不得了,打定主意,回陶然山庄带着母亲远走高飞。
第46章 第 46 章
踏入山庄后,他看到李千金之子陶锋举着一条满是倒刺的皮鞭,正恶狠狠地抽打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女子。
屈指算来,那女子也不过三十年纪,但已被岁月染上满头白发,身上血痕触目惊心,仍是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呜咽。
陶瑕自幼高傲孤寒,原是传承自母亲。
李千金笑吟吟地在旁瞧着,眼里闪烁着又是恶毒,又是快意的光芒:“这贱婢吃了这么多年苦,一身皮肤倒还是娇嫩嫩的,若我是男子,焉能不动心?”
扬了扬手,慵懒地招了个肌肉虬结的大汉上前:“这贱婢便赏给你了,享用之后,务必要做得干净些,莫让庄主回来,起了疑心。”
那大汉满脸喜色地答应了一声,正要抓起地上的莺儿,陶瑕左手一挥,将他凌空一掌击毙,回过头来,目中怒火燃烧欲沸:“若不杀尽你们,我陶瑕誓不为人!”
李千金来不及想他为何突然有了杀人的本事,闻言怒喝道:“混账,你反了天了!”左右之人会意,围聚上去,要取长子的人头,以博夫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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