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成个面团。
段、陶二位都曾受过人世里的良好教育,保持着浓淡适宜的好风度,转了头只作不见,晚却没见过这般热闹情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第43章 第 43 章
戈少主和陈千金的吉日选得精细,定在七日之后,是月德合的好时候。
戈少主痛定思痛,拿出十二分的诚心再度向她求亲,陈瑶儿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夜,次晨便答应了。戈老爹见一场家丑重新变成喜事,十分开怀,遂命人再去请了陈亲家赴宴。
流华阁上百年的基业,分外财大气粗,将诸般事宜办得一等一的煊赫。
数日来段暄严格控制着晚吃糖的数量,惹得少女大为不满,悄悄同陶瑕打个商量:“陶大哥,我拿海泪石和你换一点银子,成不成?”
陶瑕想也不想,随手摸出一张银票:“成啊,怎么不成?晚儿要多少,只管问陶某取便是。”
晚兴高采烈地将一枚海泪石放在他掌心,拿过他手中银票就跑。
陶瑕见她独自溜出流华阁,放心不下,随后跟来,眼睁睁看着晚用银票换了二两松子百合糖,哼着歌儿转身便走,留下那掌柜的举着那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愣成风中颤抖的傻子。
他扶了扶额,觉得卖糖的掌柜这回便宜占得着实不小,走上前去,和蔼可亲地唤了一声:“晚儿。”
少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糖果往身后一藏,结巴道:“陶……陶大哥,你别跟段大哥说。”想了一想,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讨饶:“我们沧海之渊都没有糖吃的。”
陶瑕叹了口气,由衷地表示同情:“可怜的孩子。”袖着手在日头下微微一笑:“明日再要买糖果,只管问我要银子,只是今日却不能多吃了,当心牙疼起来,可难受得很。”
晚扯着他的衣袖一声欢呼:“陶大哥,你真是好人!”
陶瑕莞尔,那枚海泪石在他的掌心中流泻着美玉似的华彩,隐隐然有沧海的幽意:“难得有人说我陶瑕是个好人,何况晚儿还送我这么美的海泪石,你放心,这个忙,陶某帮定了。”
随后几日,段暄见晚不像之前那么吵着要糖,颇觉诧异,一问之下,她依着陶瑕教的鬼话,一本正经地表示要听段大哥的话,段暄大感欣慰,笑吟吟连声夸赞,顿觉小公主一旦乖起来,分外令人疼惜。
新婚宴席上,张灯结彩,道贺的宾客按捺住心中的调侃,各自再把之前的道喜再诉了一回,流华阁彩灯高悬,红绸飞舞,端的热闹非凡。
一双新人交拜天地后,戈少主身穿大红喜服,笑嘻嘻地穿梭于众宾客之中,谈笑甚欢。
三巡酒后,新郎倌儿迈步便向喜房里走,陈瑶儿早就拿下头上喜帕,站起来一拧他的耳朵:“这回你再敢逃了,我将你斩成十七八截,再烧成灰,随风一洒。”
戈少主吃痛,心道:“这丫头当真霸道,刚刚拜堂,便要谋杀亲夫。”脸上却是敢怒不敢言,赔笑道:“瑶儿想斩就斩,只是小心别割伤了你的手,为夫就死而无憾啦。”
陈瑶儿扑哧一笑,低声啐道:“胡说八道!”
晚正捧了一碟莲子糖,兴高采烈地经过此处,只听到一阵衣裳窸窸窣窣的声音,戈少主嘻嘻哈哈道:“好瑶儿,咱们既然已经是夫妻了,现在便修一修敦睦夫妇之伦,好不好?”她脑海里转了转:“修一修敦睦夫妇之伦,那是什么东西?”
陈瑶儿轻啐一声,语气蓦地带了几分娇涩,似喜非喜,似怒非怒:“你这轻薄小子!”
戈少主笑得越发放肆起来:“你我本是夫妇,见一见周公,行一回礼,本就是理所当然嘛。”
晚更觉好奇,向喜房走近了几步,想要听个明白,不料房中人察觉窗外动静,厉声喝道:“谁?”
戈少主急扑到门前推开,廊下月光、花光相杂,绚烂无方,却哪有半个人影?
晚猝不及防地被人提起,还未来得及惊呼,那人已轻飘飘如纸鸢般翻过围墙,眨眼间飞出数十丈,一掠溜上房顶,轻轻将她放在琉璃瓦上,脸上的复杂神情化作淡淡一笑:“晚儿,你若是被戈少主逮住,只怕没有好果子吃罢。”
晚见竟是陶瑕,轻轻拍了拍胸口,笑颜倏展,月色下宛若海棠怒放:“啊,陶大哥,是你,你怎么来啦?啊哟,你的轻功真好!”
陶瑕背负双手,笑得一脸悠哉:“巫山云雨,蝴蝶褪粉,这情景实在不太适合叫晚儿你这样的小姑娘瞧。”
晚不服气地睁大眼:“谁是小姑娘?按照人间的说法,我早就是大人了,咦,什么叫巫山云雨,蝴蝶褪粉?”
陶瑕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她,不动声色地转移开话题:“是么?陶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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