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又仗着有武器,王公子带来的打手竟不是对手。奈何架不住人多,渐渐地,他们也有些左支右绌起来。
王公子还没来得及得意,席桐已然如黑豹一般跃入战圈,都不带用武器的,一拳捣在肚子上,那打手便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胆汁,虾米似的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眨眼功夫,才刚耀武扬威的几个打手就都成了滚地葫芦,王公子吓得面无人色,两股战战,后退两步就踩到自己的皮裘摔倒了。
谁能想到,不过区区一家路边小客栈,竟还藏着这样的高手?
“你,你们要干什么!”王公子结结巴巴的喊道,“别乱来啊,我,我告诉你们,我爹可是王同知!若敢伤了我,保准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边喊,一边手脚并用的往门口方向退,哪里还有一点儿方才的嚣张?
“哦,王同知啊!”展鸰忽然就明白了。
早就隐约听诸锦透露诸清怀下头几个文官不安分,如今这人又无缘无故来自己店里闹事,想来不过是借着折腾自己来叫诸家难堪吧?
王公子见状,面上露出一点喜色,然而不等他继续狐假虎威,却见那漂亮的小娘子忽然变脸,“给我打!”
当真愚蠢至极,那王同知与诸清怀斗法多年,早已不睦,只苦于抓不到对方的把柄罢了。你倒好,巴巴儿送上门来,这是担心王同知倒的不够快吧?果然是坑爹选手,佩服佩服!
展鸰都想好了,打一顿就直接扭送到知州衙门上去,交由诸清怀发落。
那王同知若是想保住自家儿子,恐怕仕途便到此为止了;而若是想保住仕途,这个儿子就废了!端看他如何选择。只无论是哪个结果,从今往后那王家都将永无宁日。
妙哉妙哉。
老话说得好,自己的快乐就要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不然不够深刻……
王同知一听,吓得肝胆俱裂,一骨碌爬起来就带着硕果仅存的两个随从往外冲,谁知一抬头更是魂飞魄散:
外头竟又气势汹汹的来了六七条提着木棍的大汉!
那随从一看就绝望了,“少爷,他们有伏兵!”
哪知来人也被冷不丁冲出来的几个人惊得够呛,打头的一个更是脱口而出,“是谁走漏了风声?”
展鸰和席桐一听也是一愣,忙叫铁柱和二狗子留下保护展鹤等人,他们两个则出门查看。
这都哪跟哪儿?
三队人马狭路相逢,偏谁也不认识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僵在原地好不尴尬。
那王公子哆哆嗦嗦的,实在没法子了,只好又将王同知这救命稻草丢出来,新来的那几个人一听,脸色大变,“好贼子,竟有官府撑腰!”
顿了顿又中气十足的喊道:“以为这样我们就怕了吗?”
莫名其妙被撑腰的展鸰和席桐:“……”
所以说,你们到底是谁啊?
也是对方沉不住气,见展鸰和席桐无动于衷,便主动跳出来叫阵,挥舞着木棍要他们卷铺盖滚蛋,莫要坏了道上规矩云云。
展鸰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他们来之前这条路上那家专门宰客的黑店呐!
来的正是那家店的掌柜和几名伙计。、
原先这条路上只有他们一家店,过往行人没得选,便是又贵又不好吃也只得捏了鼻子认了。谁知大约从两个月前,生意忽然大不如前,好些客人竟过门而不入,宁肯冒着荒野露宿的风险也不住店了!
店老板虽然爱宰人,但凡客人进门,不花钱就别想出去,可人家不进来就没法子了。
后来他就派人出去打探,这才知道同一条道上往东约莫二十里又开了一家新客栈,不光物美价廉,且也干净整洁,态度又好,故而那些听到风声的客人宁肯多走二十里也不在老店当冤大头了。
都说断人财路杀人父母,眼见着再这么下去,这店便要关门大吉,掌柜的也是个狠人,思来想去,竟决定带人来打砸恐吓。
也是巧了,王公子与这伙人的初衷虽然不同,但目的和表达方式却又神奇的相似,可惜遇上的是展鸰和席桐这俩身经百战的货,不知算不算是孽缘……
听完之后,展鸰和席桐沉默许久,然后齐齐看向对方,发现彼此表情都十分古怪。
是忍俊不禁的诡异。
嘿,被人威胁到头上来了,这感觉还挺新鲜挺带劲!
那边那个满脸络腮胡子,不用自我介绍便像强盗的黑店掌柜还在唾沫横飞的说着,“我们也是讲道理的,要么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要么你把价钱都同我们的一样,咱们各凭本事吃饭!”
确实挺讲道理……
席桐默默地掏出匕首,想了想,又默默地放回去,四下看看,也从墙根儿底下抓了根木棍,甩甩觉得挺趁手,这才点点头,朝对面勾勾指头,“手底下见真章吧。”
既然展鸰想开连锁客栈,那么以后势必也会与其他的地方势力产生摩擦,如今只当演练了。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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