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或是熟知内情的百姓的先例,这次的情况确实过于特殊,也只好一并特殊对待,并不算违禁。
事不宜迟,展鸰和席桐也没回客栈报信儿,只是托一名衙役帮忙走了一趟。展鸰又手书一封,叫人带回去,然后便跟席桐在通讯官的带领下马不停蹄的出发了。
一行人日夜兼程,足足跑了两天才到,中间饿了就在马上吃点干粮,渴了就喝点水,一刻不停。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刺客和冰淇淋养了这些日子,这回也算争气,等到目的地的时候都累的吐白沫了,可饶是这么着,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又不断地用脑袋蹭主人的头,好像在说:看,我可没给你丢人!
同行的通讯官笑道:“两位的马儿都是有灵性的神驹。”
官府和军中所用马匹都是仔细挑选出来的,平时也颇多训练,故而这样的急冲锋并不算什么,可这两个“百姓”所骑马匹,竟也跟得上,那就很令人惊叹了。
展鸰掏了几把上等精细黄豆喂它们,听了这话就拍拍冰淇淋被汗水浸透的脑袋,感慨道:“好马儿,回去给你加餐。”
冰淇淋愉快的打了个响鼻,一边甩尾巴一边大口吃,时不时还舔舔她的掌心。
这两天可算是跑痛快了,整日在那马厩里都快憋死马啦!
不多时,展鸰和席桐就在主帅营帐中见到了一身戎装的夏白。夏白还吃了一惊,“你们怎么来了?!”
展鸰笑道:“你这表情我们打从进营地可见了不少了。”
军营重地,闲人免入,更何况今儿一下子来了两个闲人,其中一个还是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将士们难免好奇。
席桐也不多话,上前把褚清怀的亲笔信递给他,又指着后头传令官带人帮忙拎进来的几罐酒精道:“我们一行人来得快,马匹带不了许多,便只带了这十二罐应急,后头还有一辆车,不出三五日也就到了。”
夏白一目十行的看完信,什么后顾之忧都没了,二话不说就带他们往医疗营所在的位置去,路上还十二万分情真意切的道:“大恩不言谢,我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席桐摇头,“也不算什么。”
夏白叹息道:“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点点死去,可是你却无能为力的时候,那滋味真是,唉!”
其实每次行军打仗,直接在战场上死亡的人数只是一部分,而更多的却还是伤员得不到及时救治,以至于伤口恶化,最后撒手去了的。
如今行伍中尚且流传着这么一句前头老兵们传下来的话:能活着回来自然好,可若是有福的,便在战场上就给敌人一刀戳死,也省的抬下来遭罪……
夏白知道这两位友人都非常人,既然大人敢叫他们过来,自然信得过,故而除了机密之外,一路走来就言简意赅的将过去几天和眼下的状况说了。
他们的人在这里驻扎已经七天了,中间打过两场,因那处山寨居高,且山势险要,颇有些易守难攻的意思。
夏白道:“也不怪他们在这里盘踞近十年,如今已然壮大起来,又占了这好大一处天险,不费些功夫还真拿它不下!”
好在那些山匪到底只是寻常百姓出身,纵使这些年也像模像样的训练了,可到底方方面面都不如正规军,如今被围在上头,断水断粮,官军又一天天一点点缩小包围圈,用不了多久就可决胜负了。
不多时,医疗营便到了。
展鸰和席桐抬头,只觉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恶臭,正是他们所熟悉的伤口溃烂化脓的味道。
里头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人,有昏迷的,有疼的忍不住直哼哼的,见了夏白进来,都三三两两强撑着行礼。
夏白摆手叫他们不必为难,又对展鸰和席桐叹道:“前头小打了两仗,死了两个兄弟,伤了二十一个,轻伤十二人,重伤九人……”
这样的天,又是这样的条件,很多原本的轻伤也转化为重伤了。天气这样热,又不敢轻易截肢,不然创面加大,死亡率就更高了。
夏白叫了几个随行医官过来,将事情原委三言两语说了,展鸰和席桐各带几个忙活起来。
好几个士兵已经高烧昏迷,用酒精清除腐肉的时候也没醒,只是浑身不断抽搐的肌肉昭示着他们如实接收了这份疼痛。
因是累积的伤,消耗量格外惊人,就这么一场下来,带来的十二罐酒精瞬间去了一半。
有几个尚且清醒的伤员,虽然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可还是忍不住疼的哼出声来,又苦中作乐的问医官,“这是甚?还不如叫兄弟们吃几口,走了也安心呐!”
早在当兵那一刻起,他们早就知道会有战死的一日,倒也不怕。只是这么冲的酒味儿,他还是头一回闻见,此时还真有些馋了呢。
说话的士兵瞧着也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尚且满脸稚气,可说的话却已经有些老气横秋了,展鸰心下感慨,一边麻利的帮他清洗伤口,一边笑道:“这可不是人喝的玩意儿,这几日你可安心不了啦!每日都要这么来一回,我且问你,受得住疼么?”
那士兵正偷偷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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