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省府?却偏要屈居在这黄泉州,还是四野无人的城外?是否有何隐情?
当官的一般都爱脑补,蓝源越想越复杂,思绪飘出去老远,不知不觉都连吃五个包子了,速度还越来越快,汤也喝了一碗,一旁的蓝夫人看的眼睛都大了,几次三番干咳提醒却没得反应。无奈之下,她只好从桌子下面掐了丈夫一把,回过神来的蓝源一看,也是老脸微红。
他向来讲究用饭只用七分饱,晚上更是要少吃,为何今日如此失控!
众人吃完了饭,席桐和夏白两个男人挽着袖子收拾桌子,展鸰泡了一壶清茶与大家清口。
眼瞧着天要黑透了,展鸰知道诸锦不好留的太晚,便去厨房包了一大纸包的生煎,“拿着家去当个宵夜,吃的时候略热一热便好了,今夜若是吃不完,明儿就不要吃了。”
诸锦同她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多谢展姐姐。”
她私下同展鸰说过好多回,诸清怀也甚爱这里的吃食,只是抹不开面儿明着叫捎带,故而每每都是以给诸锦做宵夜的理由带回去。
久而久之,好些人都瞧见诸家大小姐总大包小裹的从外头带吃食回来,如今都传言她是个大肚汉,等闲人家根本养活不起!
对此等流言,父女二人均嗤之以鼻,且不说流言无稽,便是真的又如何?她堂堂知州千金,难道还要嫁给那些连顿饱饭都管不起的臭男人吗?想什么美事儿!
“对了姐姐,”诸锦刚要走又折返回来,目光灼灼,“还有卤味么?我这几日得了几卷好书,不忍释手,日日读到深夜呢,时常肚饿,得多用些。”
实则是这几日诸清怀必然要忙着与人收拾王同知极其一众党羽,哪里顾得上正经吃饭?只好弄些宵夜填补。
“有,你且等着,猪耳朵多弄些?”
“是是是,还是姐姐懂我!”
说来好笑,当初诸清怀有多怕猪耳朵,如今就有多爱,三五日不吃便好似缺了什么似的……
晚上蓝源夫妻二人回房休息,蓝源径直去铺纸磨墨,将白日里自己想到的两首诗抄写下来,又细细品读、反复修改几回。但见字迹飞扬、酣畅淋漓,乃是近两年内少有的佳作,这才心满意足的吹干了,放在一旁,然后又拿出一本路上没读完的书,就着灯慢慢研读。
蓝夫人也不闲着,拿着几张纸在旁边,不住的念叨,时不时还反手捶捶酸痛的腰背,扰的蓝源书都读不下去。
“如今你还怀着身子,这样晚了,怎的还不歇息?”
蓝夫人叹道:“今儿我观察了一日,将展姑娘做的说的都细细记了下来,这会儿再回头瞧,便是这世上最难打发的人也挑不出什么来。就是这睡觉之前也没疏忽呢,我才刚又见她亲自热了一杯羊乳叫辄儿喝下,好似还加了杏仁和茉莉花,十分讲究。”
蓝源听罢点点头,过去替她按了按腰背,“确实如此,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民间亦不乏藏龙卧虎之辈,如今瞧着,先前倒是你我轻狂了。”
顿了顿又道:“白天你与那展姑娘离开之后,那位席少侠同我说了些话,倒是有些个意思。我观他谈吐举止自成文章,难得又沉稳不卑不亢,并不比同龄的世家子弟差,也不知是个什么来路。”
蓝夫人也唏嘘,“你我自认出身书香世家,如今竟也犯了一叶障目的毛病,忘了世间何其之大。”
夫妻二人沉默半晌,都有些惭愧。
蓝夫人感慨了一回又道:“我琢磨着,即便这几日你我再如何努力,恐怕辄儿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肯与我们亲近,我先细细跟展姑娘学着,看辄儿一日要做些什么、吃些什么,家去之后咱们原样照搬,也好叫他少些生疏感。”
往事不可追,如今也算因祸得福,他们且得用心弥补。
蓝源点点头,“你考虑的甚是周到。”
说着也凑过去瞧。
蓝夫人与他说了几句,不免又有些犯愁,“只是这记下来容易,可真要做起来……我的丫头、乳母商量了一回,总觉得有些艰难。旁的不说,这姑娘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历,这一日下来弄的诸多花样菜色,我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却如何是好?难不成还要同她讨要方子?”
“你这话又糊涂了,”蓝源道,“人家是开着门做生意,方子何其重要,你张口就要了来……”
蓝夫人也觉得不妥,暂且按下不提,自去了钗环上炕歇息,谁知刚躺下又忽然鬼使神差的来了句,“那展姑娘与席少侠年纪相当,举止亲密,可瞧着也不大像夫妻,不知”
蓝源就笑了,摆摆手,不愿掺和这些,“如今你真是要当娘的人了,想起一出是一出,好端端的,又管人家的私事做什么,快些睡吧。”
蓝夫人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笑了一回,就不再提。
夫妻二人愁了半宿,都没睡好。
次日一早两人醒了一看,店里竟凭空多出来好些人,俱都喜气洋洋干劲十足的,由里而外透着一股鲜活气儿。
两人找不到展鸰,问了一回才被告知正忙着,到底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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