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冰墙后等着我,整个族群上上下下五百余人的性命都系在我一人身上。”
“如果有人愿意告诉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将他们救出来,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要了我夏溪风的性命,我也愿意。”
“可是……没有人,没有人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将他们救出来。”
“小白狐……”
白狐幼崽歪着脑袋看着夏溪风,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它听不懂小主人在说什么,只是感觉他快要哭出来了,于是它犹豫了一下,像是它死掉的母亲曾经对它做过的那样,轻轻地温柔地舔着小主人的手。
它很喜欢小主人,从小主人将自己从那片可怕的林子里救出来的时候开始。
小主人会很温柔地抚摸着自己,只是这样,对它来说就很幸福了。
“嗷。”
夏溪风扁了扁嘴,将涌上来的眼泪憋了回去,他将小狐狸抱起,将脸贴在它的脸颊上蹭了蹭,轻声道:“总会有办法的……会有的……”
“你醒了。”
“谁?”
低沉的男音骤然出现在屋内,夏溪风一惊,随即看向声源,那处被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角落里隐隐绰绰地有个人影,夏溪风难以辨清其形容,只得紧绷着浑身的肌肉,将手悄悄探到枕头底下,摸上藏在那里的一把匕首。就连他身边的那只白狐幼崽也低低地哀鸣一声,颤抖着躲在夏溪风的身后。
“嗯?你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
来人渐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随着那人的全貌逐渐暴露在眼前,夏溪风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震惊,稚嫩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
见此情形,那声音又道:“可怜的孩子,是我不好,贸然出现把你吓到了。”
来者是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男子,个子极高,披散着及腰的墨色长发,只在尾端用黑色的绳子松松地束了起来,衬得苍白的皮肤泛着一种病态的色泽。
他眯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精致却苍白的面容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当初多谢你好心地将我埋了起来,免去了我被野兽啃食的危险,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完整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也许会少一条胳膊,也许会少一条腿。”
夏溪风沉默不语地看着男子,一直保持着警惕心,“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子并未回答,只四下看了看屋内,说道:“只你一人睡在此处?我来如微阁前便在想会不会在这里和你相遇,毕竟,是我告诉你,连耀和梵清有可能会教你开山之术。此番再遇,真是叫人欢喜。”
夏溪风蹙着眉头,一瞬不瞬地盯视着男人,似是想要看透男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他夏氏一族与常人有异,因生有兽骨,介于人族与兽族之间而不为寻常修真者所容,然而,不容否认的是,他们的确有兽族的血性,每年生辰便会发作,届时六亲不认,杀意大涨。
先祖因此带着族人一路迁徙,移居到极北之境,可即便如此,在进入冰谷之前,他们整个夏氏一族都受到了咒印师的诅咒。
每个夏氏一族都生有残疾,这是个不灭族不休止的诅咒。
这是他的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的秘密。
十年前,他行至云临都郊外,本是饥寒交迫,可偏偏又赶上那年的生辰,体内的妖族之血正沸腾不息,却见此人正浑身抽搐地躺在路边。
巧合之下,那人帮他镇住了每年生辰便会苏醒过来作祟的妖异血脉,却误饮了自己的血液。
此番一来,自己族人的秘密自然是遮掩不住,而整个清冥大陆都已经知道他们夏氏一族被一堵天谴冰墙冰封在极北之境。
后来,男人就将斩断冰墙之法告诉了他,可没过多久,男人就断了气。
回忆完这些,夏溪风更是不解,他那时虽然心智有些迷乱,可后来稳定下来之后清楚地记得,男人那时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是他亲手将男人埋葬在足有五尺深的深坑之中。
他不该还活着的。
会不会……不是同一个人?
男子似是看穿了夏溪风的想法,只勾起几乎毫无血色的嘴唇,微笑道:“那日将死之人的确是我,也是我告诉你的那些所谓的秘闻。不过……”
男人如猫一样的立瞳微微收缩,压低了声音续道:“虽然古书有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也有一句话是‘画皮画脸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那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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