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连声中,屋内全无回应,吴征无奈提声叫道:「师姑,开门」。
「走开!」回应声嘶哑而虚弱,分明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死气。
吴征皱了皱眉头道:「不走,我进来了。」双手一推,房门已被锁死,吴征
潜运内力推去门闩应声而断。
屋内空空荡荡,并未发生吴征想象中的坏事,可也好不到哪去。
绛沙帘子依旧卷起,陆菲嫣合衣仰躺于床毫无避讳,任由吴征踏入后将房门
闭紧。
「若来的是坏人可怎么办?师姑不可如此。」吴征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柔声道。
「随便吧!」陆菲嫣无力道:「要杀要剐我也不在意了」。
吴征不答替她盖上锦被道:「我舍不得师姑出事,只好陪着了」。
「我很累,我……活的好苦好难,真的,不想活了……」陆菲嫣自言自语般
喃喃道:「只可怜盼儿没有爹疼爱,若是我不在了……征儿,师姑再求你一回…
…」。
「等等!」吴征笑着打断道:「弟子知道师姑要说什么。这且不说,我只问
一句,谁准许你死了?」。
「额……我自己的命还需谁来管么?」陆菲嫣一愣,倒叫死水一潭的脸上有
了些神情:「我活着也是个负累,迟早……」。
「停!」吴征再次毫不客气地打断,好整以暇道:「我救了你两回,你不但
不思报答反而想一死了之?昆仑上下谁教你忘恩负义的?」。
趁着陆菲嫣一时转不过弯来的当儿,吴征一口气道:「还是你口口声声说担
心女儿,实则想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管了。呵呵,这是要把你女儿卖给我,替你做
牛做马还债么?」。
「你……你胡说什么?血口喷人!」提起女儿陆菲嫣惶急起来,瞪着惊恐的
大眼睛望着吴征道:「你……你莫要乱来,欠你的东西我会还给你」。
怎会这样?时常相处印象极佳,甚至在生无可恋时觉得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
心中认定乃是女儿佳婿的师侄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是了,从前只不过都是他的
伪装,这人心机深沉早已存了觊觎之心,见我死志已定便不再掩藏,只想着占有
我。
「我胡说了什么?」吴征笑眯眯道:「救你的两回,无论哪一回你死了都不
要紧,可是别人要怎么看待你的女儿?——是……什么的女儿?」。
绝代淫妇之女。
陆菲嫣念及此处汗毛倒竖,若让顾盼背上此等恶名她一生的凄惨可想而知。
本就孤苦伶仃,左右还尽是白眼,一旦出个什么差池也将受尽凌辱——淫妇的女
儿是不是与她的母亲一样?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兴趣的。
见陆菲嫣汗出如浆的模样,吴征心头一宽,脸上依然是邪恶的笑容凑近道:
「欠了我多少,你现下明白了么?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我没让你死,你不准死。
否则我一生气管不住这张嘴把你的秘密说了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坏
人做到底,他顺势抽了抽鼻子极尽淫邪之态,只觉芬芳馥郁沁人心脾,忍不住多
吸了两口。
恶魔。
陆菲嫣恐惧地颤栗着,心中怒火滔天却不敢骂出口,只是一双美眸射出熊熊
烈焰,似欲将吴征点着一般。从前对他朦胧而不自知的好感全变作了恐惧,只想
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你想要什么?我还给你便是」。
「啧啧啧!话不要说得太早,我现下要你tuō_guāng了再撅起这只肥肥白白的肉臀
儿……你肯不肯?」吴征挑着眉毛,调戏成功心里乐开了花。
「你……你杀了我吧!」陆菲嫣终于忍不住落下屈辱的泪水,昨夜还感念不
已的师侄不想心中是这般龌蹉肮脏,顿觉生无可恋。
「那我舍不得!」吴征见好就收指了指小厅的桌椅道:「起来!穿戴洗漱整
齐,乖乖在那里等我」。
陆菲嫣见他越发过分还想着拼死一搏,看以如今的病体残躯能否与这位应变
奇速的师侄同归于尽,不想吴征竟头也不回地开门出去。陆菲嫣一时不知发生了
什么,这位时时出人意表的师侄又变着什么法儿要来折磨玩弄于她。此刻心乱如
麻,索性咬了咬牙起身,依着吴征的吩咐梳妆打扮,先暂时依他所言,甚至还要
表现得乖巧些,待他以为手到擒来时再暴起发难,誓要玉石俱焚才能保得自家清
白,女儿无忧。
这些话说将出去,以吴征现时在昆仑的如日中天,只怕所有人都要以为是她
失心疯了,谁又肯信?他……他怎会是这样的人?一个愿意豁出命来救我的人,
难道就因为美色?只是个色中恶鬼?谁又肯信?我……能信么?。
陆菲嫣心中迷茫得无以复加。师侄怎会对她生出这等不伦之恋?年纪大上许
多不说,她还是名有妇之夫。以吴征现时的地位与容貌随手一招也能有无数年轻
曼妙的女子自荐枕席,怎会对她生出想法?难不成十余岁的年龄,一切的世情礼
法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么?。
「他如何想的不关我事,我不愿的事情,谁也不能逼迫于我!」陆菲嫣用方
巾重重搓着柔腻的脸庞发狠想道。
梳洗打扮,镜中的丽人亭亭玉立美若天仙,——死,也要死得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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