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只好俯身咬住了它。绵软却又坚硬,我忍不住啜出声来。「林林?」母亲
闷哼一声,整个身子都挺直了。我死死攥住两个rǔ_fáng,侧过脸直喘气,胯部的动
作却没有停止。肌肤下的青色脉络在我眼前不断放大,犹如源源不绝的地下河流。
突然母亲发出一声叹息。我从来没有听过那种声音——在花样百出的评剧戏台上
也不曾有过——让人想起里迅速下坠的夕阳。接着长长的一声吱咛,
母亲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她上身挺起,两条腿疯狂地舞动。于是屋里就掀起一阵
风,我感到脊梁都一片清凉。老二被紧紧攥住,几乎动弹不得。我只好停了下来。
后来母亲开始轻唤我的名字,一声接一声,然后又是陆永平。她声音沙哑得
像块磨石。我又挺动起来。肉香在鼻间萦绕。我死死盯着枕边。那里放着两本书。
刘震云的和毛姆的散文集。至今我记得后一本,
屎黄色的山峦间爬着一抹绿色长城,丑得令人发指。上高中时母亲还强迫我背过
其中的几篇。而其时其地,陆永平像是消失了一般。我揉搓着母亲的rǔ_fáng,越插
越快。母亲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抬起头看她。毛巾上爬着半个喜字,轻晃着
几乎要跳将出来。于是我又低下了头。我俯到颈侧,在那里似乎能感受到母亲的
跳动。我清楚地记得母亲脖颈上的两枚紫色斑痕。当时虽然不清楚什么是吻痕,
但我知道那是陆永平留下的。我把它们含到嘴里,死命地吸吮。一bō_bō的火花在
脑袋中盛开,我越来越用力。我希望听到ròu_tǐ的撞击声。母亲不经意地泄出一丝
低吟,在声带的震动中被无限放大。我感到鼓膜发麻。我发现床沿刀背般硌着大
腿。我听见了啪啪声。还有吱嘎吱嘎,整张床都晃动起来。我快要哭出声来。母
亲又挣扎起来,叫着我的名字,又叫陆永平。细碎,紧迫,却又轻柔,尾音甚至
带着一丝放浪。我实在忍不住了。电光石火间,所有的岩浆,所有的清泉都一股
脑倾泻而出。母亲软绵绵的,像朵白云。陆永平突然又出现了。他愣愣地看着我。
我喘息着抬起头。毛巾半垂在母亲脸颊上,露出一只通红的眼。大滴饱满的泪水
璀璨得如同夏夜的星空。母亲一脚把我踢开。
等我反应过来,陆永平已经跪在地上。他说:「不要怪我啊凤兰,哥也是没
法子。没法子啊。和平这个二百五,肯定打心眼里恨我,为啥?那狗屄史是
我介绍的,他能不多想?咱俩的事儿要再给说出去了,他还不跟我拼命?你说是
不是这个理?」我背靠墙,只觉得屁股冰凉。昏暗的灯光像远方原野上的大火,
朦胧又炙热。母亲仿佛没入湖底,没有一丝存在的迹象。陆永平起身给她解皮带
时,又说:「这事儿根本不算事儿,没人知道,不要多想啊凤兰,我保证烂到肚
子里。林林也实在可怜,你可不要怪他。」母亲夺过皮带,对着陆永平就是几下。
我能看到她的一只脚在床沿晃悠。陆永平也不躲。啪啪脆响如同影子的坠地声。
后来皮带就飞出去,砸在衣柜玻璃上。晶莹的碎片如同上升的气泡,我觉得再加
把劲就能浮出水面。就是此时,街上大喇叭里传来嘈杂的噪音。喂喂两声后,一
个甜美得令人作呕的女声唱道: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总想对你
倾诉,我对生活是多么热爱。陆永平还在对母亲说着什么。母亲跳下床,给了他
一耳光。陆永平一个趔趄,险些坐到地上。母亲又给他来了两下。陆永平直接跪
下来,哑着嗓子:「你打吧。」母亲轻轻地说:「滚。」很轻,但我还是听见了。
她轻轻地站着,rǔ_fáng轻轻地抖了抖,大腿上已有水痕轻轻滚过。
直至陆永平拿着衣服,走到院子里,我才发疯一样冲了出去。月亮大得让人
心里发麻。我一脚踹过去,陆永平就扑到了地上。我骑上去,一通乱打。但很快,
他掐住我的手:「看好你妈,记住没,别让她想不开。」发愣间,他已翻过身,
穿起了袜子。刚穿上半只,又扯了下来:「不用怕,没事儿,啊。」我光屁股坐
在地上,软绵绵的老二在月光下像消失了一般。陆永平光脚穿上皮鞋,又爬起来
穿上了衬衣。然后他生生把我拽起来,凑在耳边说:「看好你妈,啊,没事儿,
没事儿。」他脸肿得像头熊,在月光下泛起迷人的光泽。于是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陆永平推门而出时,咣当一声响。我这才想起扎在门口的自行车。而那辆烂
嘉陵还鬼魅般立在月光下。我浑身湿漉漉的,不知淌的是汗还是泪。那晚老天爷
像害了银屑病。梧桐把沙沙嗟叹投射成一滩病怏怏的阴影。身侧的凉亭立柱崩出
道道裂纹,仿佛下一秒就会四分五裂。我撇过脸,母亲的影子戳在窗帘上,一动
不动。张也还在不知疲倦地唱。一股甜蜜突然直冲咽喉,我张张嘴,像一眼喷泉。
终于,街上传来孩子们的喧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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