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无耻,玉暮显然也被容应的话恶心到了,眉头紧皱,用手轻轻一挥,无数身着甲胄的士兵,将容应与凌夙重重围住。
“既然你先前所说的话失实,这承诺本就不该成立。既然承诺已经破裂,就无需再谈,两位还请回去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言罢,玉暮竟是反手一甩,连同锁链将雪降推至衡情所在之处。
“既然你救下了我和雪离的孩儿,我便送你个顺水人情,将你们放走。但是孩子,要留在我的身边。”
衡情忙接住锁链,将雪降护在身后,却听不远处的容应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到了你的地盘,就真没有任何准备,没有预料到这一步吗?”
却见那重重围困的士兵,瞬间被容应破开,纷纷飞出几丈之外,倒在雪地上再无动弹。而玉暮也突然倒在地上,神情狰狞,只是掐着自己的脖子,双眼赤红,吃力道:“你……你……”
“没想到吧?我本不想做到这一步,奈何你先毁诺,我也不得不这样做。”
看着玉暮痛苦的在雪地中翻滚着,容应则是缓缓走到他的身旁,蹲下身子,诡异地低笑道:“我怎么可能,容许有打破我计划的可能存在呢?!”
话音刚落,容应的右手,便猛地掏向玉暮的胸口。瞬间,凄厉的男人惨叫声音响彻天外。
衡情见到这一幕,不禁捂住了自己的丹田,仿佛那一处,也传来了远久之前曾经经受过的相似痛苦。看向容应的眼神,也分明渗出了刻骨的恨意。
突然,他垂下的手感受到一阵温热的湿热。原来,雪降用自己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手掌,目光担忧,想要安抚衡情。
衡情心中一暖,方才还历历在目的深重痛苦,仿佛也瞬间烟消云散。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平静下来后,摸了摸雪降的头顶,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而另一头的容应,将玉暮的心生生掏出后,凝练出了一滴深红得近乎发黑的血滴,而那,便是玉暮的精血。
因为精血离体,玉暮的身体也迅速衰老了下去,很快便变成了一个满面皱纹褐斑,动弹不得的将死老翁。
容应得到精血后,便迅速将精血强行喂入凌夙的口中。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等待他的不是想象中的灵体重造,而是痛苦地倒在地上的凌夙。
凌夙的灵体,原本就十分虚弱。加上近来奔波,无灵泉滋养,已是十分糟糕的状态。然而,饮下精血后,凌夙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糟糕。
“凌夙,凌夙!这是怎么回事!玉暮,你做了什么手段?!”
容应惊慌失措地抱起凌夙,愤怒地质问着玉暮,而玉暮见到这番景象,却是疯狂地大笑了起来。
“你以为你有准备,我就没有吗?这些年来,为了爬上想要的位置,我练了不少禁术,身体的血液早就坏死……”
“你将他困在魔界如此之久,他断不可能承受这滴精血的力量!”
没有理会容应近乎疯狂的怒吼声,玉暮一边笑着,一边狠咳出了几口浓血。已经变黑的血液,融入了雪地之中,形成了焦黑的痕迹。
“我要给我的孩子,起个名字……长大后,告诉他,他叫暮离……”
玉暮一直强撑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直到他看到衡情点了点头,他才餍足地闭上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以两人末字组成的名字,寄予了独特而非凡的意义。
暮离暮离,生死莫离。
而容应则拍打着凌夙的脸颊,发出了绝望的怒吼声,如同无路可逃的困兽一般:“我不允许!你还不准死!我还没完成我要做的事情!”
凌夙怎么可以死,他还没看着自己将那些人踩在脚下,还没看到他称霸三界,还没有承认,他才是正确的人……
为什么,就败在这个该死的玉暮身上?
凌夙不停地颤抖着,像是受寒的人一般。他猛喷出几口鲜血,尽数洒落在他如雪般的素色衣衫上,更显出几分凄艳。
他颤抖着张开嘴巴,试图发出声音。容应见状,慌忙凑近了自己的耳朵:“你要说什么?”
“我……恨……你……”
凌夙的声音嘶哑,却努力说得清楚。
“我……一直想杀了你,然后……再杀了我自己……可是,我好像活不到那个时候了……我想,这也是我能做出的,唯一报复了吧……”
看着容应冷静的面具瞬间崩裂,神情扭曲的样子,凌夙忍不住想要多嘲讽几句。
然而,喉间所能发出的声音,却已微弱而不可听。
他的视觉与听觉变得模糊了起来,眼前众人焦急的神情与急切的呼喊声,一概再也无法感触。
在陷入混沌的黑暗之前,他突然想起,容应威胁自己时,给自己看的残留影象。
树影婆娑,阳光斑驳,细落于桌台书卷之上。桌上趴睡之人,映衬得如玉光洁。
其旁神情认真的英俊青年,突然发现那人睡熟了,声音也渐弱起来。
却见他紧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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