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楚讴睁开眼睛,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
应该是医院吧,昏迷前的记忆让他做出了判断,但这白茫茫的一切让他有些头晕。
“你醒啦?”娇俏动听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循声看去,一个面容甜美的娇小护士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脸上的倦意似乎被甜甜的笑容驱散。
她的眼睛像一朵山间的花,你说不上那个名字,但心也为此而轻快。
她微微仰头:“怎么样,好点了吗?”
楚讴有些腼腆的错开视线:“好多了,谢谢你。”
“醒了就好。”小护士拿起杯子接了一杯热水,一边递给楚讴一边撇嘴道:“你那个朋友可真凶。昨天整个人直接从天上砸下来,医院门口都砸出来一个坑呢!说话还酷酷的。”
“医生呢?救人!治不好我就拆了这里!”小护士刻意做出冷酷的模样,惟妙惟肖地学着,说完,自己忍不住捂嘴笑了。
楚讴没有笑。
他端着水杯,扫了一眼缓缓走进病房的男人,有些尴尬地看着小护士:“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注意到楚讴的神态,小护士猛地一回头,正好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柏任。
她飞快地转过头来,对楚讴吐了吐舌,急急挥手道:“我去通知医生。”
慌慌张张地起身,险些撞倒凳子。低着头从那个可怕的寸发男人身边冲过,就要落荒而逃。
柏任双手插兜,冷冷道:“通知医生的话,用腕表不就行了么?”
“砰!”一声闷响。
“唉哟!”小护士揉着被门撞红了的额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哭丧着脸跑远。
楚讴摇头失笑:“阿任,欺负一个小女生做什么?”
柏任也忍不住笑了,“这小护士挺有趣的。”
他靠坐在病床上,顿了顿,“不好意思。不该非逼着你参加选战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楚讴苦笑:“应该我说对不起才是。不该不听你的,自不量力。”
柏任冷着脸,眸中杀机一闪即逝,他拍了拍楚讴的肩膀,极力轻松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抗揍的。”
楚讴垂下眼睑,那一幕狂风骤雨般的腿击,在脑海中回放。人在空中不由自主的翻转,竭力自控,却轻易地被一次次将劲力打散。
楚讴勉力撑开眼睛,想要摆脱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比**疼痛要痛得多的,是心底不由自主的恐惧与畏缩。
能跟柏任打,不过是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吧?
一切,都没有改变啊。
柏任笨拙的转移话题:“张越已经守擂九天,再坚持一天就能入选千人名单。你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击败他,获得的分数是很高的。足以入选预备队了。”
“分数是怎么判断的?”楚讴也不想让气氛太压抑,假装很有兴趣的问道。
“所有的公用擂台都有电子眼监控,每个人的战斗时间、胜负,都会被采集数据。人工智能据此判断出战力分值,供学府挑选……”柏任本不是个话多的人,此刻却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示。
楚讴勉强扯了扯嘴角:“这就是人工智能吗?真傻。”
柏任点点头,也笑了笑:“是啊,真傻。”
正沉默间,小护士又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怀中抱着病历本,轻咬下唇,眼神有些慌乱。
“嗯?”柏任抬了抬眼皮,投过去询问的目光。
小护士的身后,一队穿着天青色制服的人走了进来。相较于青鸟院服,他们身上的制服制式严整,带着威严,也更便于战斗。最引人注目的是右臂上的臂章,上面绣着一柄长剑。
楚讴眼睛一缩,青鸟警备处!
冠以青鸟之名,却不受学府统辖。直属于帝国宪部,只对帝国律法负责。
为首是一个表情冷峻的男人,他锐利的目光在病房内微微一转,便投在了柏任身上。
“柏任?”声音干脆而冷漠。
柏任挑了挑眉,“是我。”
冷峻男人点了一下腕表,身前投影显示着相关信息。“我是青鸟警备处第一大队长张则,这是我的相关信息,你可以检查一下,也有三分钟的时间可以连入你腕表里的资料库去查证。”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现在怀疑你与一起凶杀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身后警备队员沉默走进来,隐隐将房间里所有的脱离路线封死。
“怎么可能?阿任一直在医院陪我!”楚讴惊呼出声。
不由得他不紧张,青鸟学府虽然不禁学员斗殴,但帝国律法摆在那里。擂台决斗之外,致残者坐监赔钱,杀人者以命偿命。
若柏任卷入凶杀案,不死也得脱层皮。
张则看都懒得看楚讴一眼,只是冰冷回道:“你要想清楚了,作伪证罪名相当严重。柏任真的一直在这间病房里?在你的眼皮底下?”
楚讴沉默了。他也只是刚从昏迷中醒来,而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那个小护士在。即使坚持说柏任没有离开过,也没有任何意义。医院的出入记录足以推翻。
柏任倒平静得多,双手抱臂:“我有权利知道死者是谁吧?”
张则的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他点点头,嘴唇微吐:“方横。”
柏任剑眉一挑,楚讴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张则面无表情,让他们明白,刚刚并没有听错。
就是那个让楚讴沦为笑谈的方横。
就是那个擂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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