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前,对着身侧的断臂男子,楚讴叹了口气:“你现在就应该好好休息,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出来呢?”
男人淡淡道:“在柏任出来前,我都要保护你。”
扫到楚讴无奈的表情,男人皱了皱眉:“你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你要不要跟我试试手?”男人愈发的不痛快了:“我虽然只剩一只手,打五个你还是没问题的。”
楚讴苦笑摇头:“怎么会呢?我只是希望你多休息。”
他看向旁边的周小鹿:“那你为什么也非要跟过来呢?”
“你是不是病人?我是不是护士?”周小鹿瞪大了眼睛,连珠炮般地问道:“护士是不是应该照顾病人?”
“好吧。”楚讴发现自己一个也劝不动,只能无奈地踏进图书馆:“图书馆里很安全,你们等会随便找个地方坐着看书,别多说话。”
张越面无表情,周小鹿用力地点了点头。
电梯只能上到七楼,一排排整齐有序的书架,塞着满满当当的书本。但看书的人稀稀落落,三个人坐在书桌上看,远远的看得到一个人坐在地上,靠着书架阅读。
楚讴示意两人停下,自己顺着木质扶梯往楼上走。
越往上,书籍越生僻,虽然不禁人出入,但基本也没有什么人会来看书了。
走到九楼,楚讴调整了一番表情,尽量如常的走向最后排。
果然,角落里的躺椅上,靠坐着一个皱纹满面的老人,看他翻书的样子,都有些颤颤巍巍。
见到楚讴,他微微笑了笑,便继续低头看书了。
楚讴在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千禧纪事》。
脑海里莫名其妙的转着诸如“今年是新纪404年,这个千禧纪事是记的哪一年”之类的念头,他状似无意地问道:“学生最近读《不周山探秘》卷四,读到这样一段:这里的每一寸土壤,都有种种情绪的浸染。悲伤、欢喜、畏惧、热爱……心内交杂。人在其中,不知该哭该笑。”
老人把目光从书本移开,平静地看着楚讴。那双浑浊的老眼,似乎看不太清这个世界,又像是已经看透了一切。
楚讴轻轻抚着书页:“馆长,土壤也会有情绪吗?”
老人缓声道:“当然。有句古话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反之亦然。无心之人处无情之地,有情众生居有情人间。”
楚讴认真地听老人说完,又问道:“那青鸟学府的水土,是什么样的情绪呢?”
老人点点头,似乎了然了什么,笑道:“你想问,是青侯的情绪,还是青鸟警备处的情绪?”
楚讴低头歉声道:“学生孟浪了。”
老人合上书本,若有所思:“听说这几天又有入室行凶事件?”
楚讴竭力让自己表现得更自然一点,点头道:“学生正是当事人。当时学生打碎了凶手放置的静音仪,引来同学,才侥幸逃生。只不过,事后静音仪碎片不知被谁收走了。青鸟警备处的人也没有提到这事。”
老人点点头:“我知道了。”
看着楚讴忐忑又希冀的眼神,他又意味深长的补充道:“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
警备处,左锋手指虚张,似乎在控制着无形的丝线。
看不见摸不着却切实存在的力量束缚着柏任,而后便是刑讯部成员挥刀而至,锋刃临身!
刺骨寒芒已触近肌肤,柏任却仍然一动不动。
左锋眼中微露疑惑,难道柏任就技止于此?
持刀的人却没有犹疑,寒意森森,长刀劈落!锵!
锵!锵!锵!锵!锵!
特殊合金制成的长刀,劈在柏任的身体上,竟发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从衣服的破口可以看到,锋刃甚至没有划破他的皮肤,只能无奈留下淡淡的白痕。
柏任冷冷注视着目露惊骇的刑讯部成员们,双拳一握,筋肉鼓起,那些无形的丝线被瞬间崩断。左锋如遭重创,身形一晃。
铁翼微振,柏任已拔地而起,人在空中,如苍鹰搏兔,直冲左锋!
“拦住他!”左锋终于失去了从容,急声喝道。
双手交错,手指连动,数不清的无形丝线纠缠住柏任的铁翼,但竟一触即断!
与此同时,两名刑讯部成员腾空而起,一柄长刀划向柏任双目,一柄长刀直刺谷门。
虽然之前有所误判,但也是柏任从未公开展现过第二态能力的缘故。
如今甫一交手,措不及防下刑讯部仍展现了良好的素养。想来即使是金刚之躯,也定有其弱点所在。
但不曾展翅在天,就不能明了空中争杀的残酷。
柏任只是空中随意一转,人如苍鹰盘旋,铁翼如刀,瞬间划过。
两个人四截尸体分飞坠落,内脏血雨飞溅,但柏任已飞至左锋身前,连一滴鲜血也不曾沾染。
左锋纵身飘退,右手一抖,风声凌厉,一条长鞭如毒蛇出洞,狠狠噬向柏任。
柏任闪电出手,如雄鹰擒蛇般抓住了鞭梢,用力一拉!
左锋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拉近,他连忙松手,却哪里还来得及?
柏任已经欺近身前,狠狠一拳将他砸飞!
左锋不由控制的在空中飘飞,柏任与他的身体平行而飞。
战斗中他第一次开口:“你喜欢危险?”
不等左锋回答,柏任已经狠狠一拳轰在他腹部。
拳势之凶,竟贯穿了他的腹部!
钢铁般的拳头从左锋后背透出,像一颗巨大的钉子将左锋整个人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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