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她的肩膀。
还是有哪里,有些古怪……
他忽略了什么?为什么胸口有种奇异的感觉?
文致宣头脑飞速旋转,忽然用力将她推开,大步迈进内室,掀开床上被褥 !
女子鹅黄的心衣,就压在床褥之下。
怪道他总觉得对方压迫着自己胸口的感觉异常柔软,像水波晃荡,原来本该拘住那两团白鸽的心衣,她根本就没穿!
外衣完整心衣却不见,周如虹不是有某种放荡癖好的女子,那么答案便只有一个——
她根本来不及从里到外穿好,只能匆匆穿上外面的衣裙,已掩人耳目!
“贱妇!”
文致宣将那一小团绸缎摔到周如虹脸上,大手掐着她的肩膀厉声质问,“那个奸夫呢?他在哪里?说!”
“没有……没有……”周如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被男人剧烈摇晃着,整个人都快散架。
“没有?这是什么!”文致宣用脚狠狠碾过地上的心衣,神情冷酷异常,大脑里像有颗尖钉在被人不断捶打。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十余年相随,都是假的 !
——周如虹她,根本不是什么对他一往情深的女伯乐、奇女子,只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你很得意,嗯?”他死死掐着妇人圆润的肩膀,咬牙切齿,眼睛里像要滴出血。“沾着我的光住进公主府,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背地里睡野男人给我戴绿帽子,你很得意?嗯?贱人!”
他大声辱骂,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恶意,“是谁?你不说,嗯?反正是谁都一样,只要能喂饱你这久旷的贱人,什么贩夫走卒你都会对着他们岔开腿?哈!我还以为当年是你独具慧眼,才肯随我千里上京,看来不过是你久居深闺、寂寞难耐,迫不及待要找个男人睡你了?”
文致宣用尽世间最恶毒的言语去辱骂她,看着对方的面色迅速苍白下去,内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解气,反而像破开一个大洞,越来越觉得空和冷。
都是假的。他本来以为的一切美好,都是假的!
周如虹流着泪,不停摇头。她出了一身的汗,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青丝黏上侧脸,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又可怜。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贱人只有底下的嘴能用吗?”文致宣恶狠狠地,从前不屑出口的话成串成串地脱口而出,“你这样能满足你的奸夫吗?真是贱!”
“都是、都是我的错……”周如虹终于痛哭出声。“我们上京没多久,你便说要尚公主,你、你可知道我心中如何作想?尚了公主还不够,你又要将小铮带走 ……小铮他、他是我的亲儿子啊 !”
文致宣怒吼:“你做这样不要脸的事,怎么不想想你的儿子!”
“怎么想!”周如虹崩溃地大喊,“你要我怎么想!十年,整整十年了!十年来我只见过他三次,那小院子里从早到晚只有我一个人!我连他现在是何性子,喜欢什么,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通通不晓得,而这一切是因为谁,因为谁啊!?”
苍白的妇人突然爆发,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捶打文致宣的肩膀,“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毁了我和小铮的一生!”
文致宣如遭雷击,一时失语,被崩溃的妇人捶得向后退了两步才反应过来,甩了甩头,恶狠狠地扼住她脖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周如虹流干了泪,红肿的眼睛瞪着他,“我说,是我不要你的。我早就不该再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可惜我遇到他后才明白……你就是个畜生,根本不配为人 !”
那个“他”,不用说,就是她的奸夫。
文致宣大手掐着妇人细嫩脖颈,逐渐收紧,任由周如虹挣扎着去挠他的手,尖锐的指甲在他手上划出道道血痕。他面容扭曲,几乎看不出半分曾经文秀模样:“告诉我,是谁,是哪个胆大包天的蠢货?老子活剐了他!”
周如虹脸色慢慢涨红,身子都快离地 ,但她看着文致宣,竟然笑了一下。
“活剐了他?你吗?”文致宣头一次知道周如虹这兔子样没出息的女人说话也能如此伤人:“你做梦!他是我见过最强壮的男人,一个人顶你十个!你靠什么碰他一根寒毛,公主吗?呵呵……”
妇人渗人地笑起来:“是啊,你不就只会靠着公主?什么好吃好喝供着我 ……不如说,是公主好吃好喝供着我们俩罢?”
“你敢!”文致宣双目充血,目眦欲裂,手掌越收越紧,“贱人 ——你竟然敢——你怎么敢——”
周如虹脸色逐渐发青,抓着男人大掌的手已经软的没有力气……
“放开她!”
头顶传来一声暴喝,黑影如鹰倏然坠落。
*
文致宣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已挨了重重一拳,不自觉地松开手跪倒在地。
他何尝受过如此痛击,一时间整个人几乎被打懵了,跪在地上哀嚎一声才踉跄着站起身,捂着脸怨毒道:“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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