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缝合,单单那一处伤口,孟揽月就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
随后,又给他身上的其他伤处上药,他两只手的手指头伤的尤为严重,指甲都脱开了,里面都是泥土。
他说他一直在吃草,孟揽月此时是相信了,他真是受了很多的苦,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煎熬。
“真是佩服他,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把他的手指清理干净,又上了药,用纱布一道一道的缠上。
“你还没说,从他这脚底流出来的黑血到底是什么?”白无夜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高斐的脚底。
“我觉得是他所中的毒。高卫的毒,向来狠烈,吃了大还丹,也未必会尽数将毒化掉。有些毒,是会躲的。就像五哥你,你的毒融进了血液里,而高斐的毒,则是下沉至双肢。你看他的脚踝,在这个地方是分界线,脚踝下泛青,而脚踝之上,却是白色的。”尽管高斐这腿上都是腿毛,可是颜色还看得出来。
“所以,它们承受不住,就自己钻了个孔跑出来了?”白无夜还是觉得无头绪。
“应该是正好他的脚坏了。”孟揽月走过去,看了看,然后以纱布沾取了点从那个孔里流出来的黑血,果然是黑色的。
抽出银针,孟揽月分别在高斐的脚上各处扎了几下,针入很深,随着她把银针拔出来,黑色的血也顺着针孔流了出来。
“看,我的判断是对的吧。而且,他掉在那个险涧里爬不上去,不只是因为腿伤和内伤,还因为这沉入双脚的毒。”看着那不断往外流的黑血,孟揽月放心了。
白无夜微微颌首,蓦地又道:“若是对我采用这种方法,不知可行么?”
看向他,孟揽月眼睛也跟着睁大,“不行,要是你也放血,那全身的血都得流干了才行。”
若有似无的叹口气,白无夜以前是不抱希望,但是现在,各种方法他都想试一试。
“你就别自己琢磨了,否则就钻牛角尖了。这种事,得专业的来研究,譬如我。”摘下手套,孟揽月将背包拿起来,边说边翻找出来一个瓶子。
“希望孟大夫能在我有生之年研究出来,不然日后,你就得守寡了。”白无夜双手负后,一边淡淡道。
手上动作一顿,孟揽月扭头看向他,瞅了他一会儿,她才点点头,“就冲五哥这话,我也得绞尽脑汁研究你的毒啊。”守寡,说的太吓人了。
薄唇微抿,看她那表情,白无夜忍不住笑。
将瓶子里的药丸拿出来,倾身塞进高斐的嘴里,然后用手推上他的下巴,让药丸尽快融化。
高斐的下巴上都是胡渣,和白无夜的不一样,只是有些扎手而已。白无夜的胡子才是跟针一样,特别的硬。
许久过后,孟揽月松开手,然后又掀开被子看了看他的胸口。大小伤无数,还多处青青紫紫的痕迹。
继续把被子往下掀,虽说高斐的四肢和胸口处都检查了,可是腹部以下,她暂时还没检查呢。
哪知,被子刚掀到他小腹时,一只手就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拦住了。
抬眼看过去,白无夜正冷眼盯着她,“没有伤,无需再看了。”
几不可微的皱眉,“我是大夫,又不是没见过。”
“不行。”说着,抓起孟揽月的手,把被子又扔在了高斐的身上。那被子厚重,压在高斐的身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眉头皱的更紧,“我是大夫,又不是sè_láng。男人身上那种东西我见过不下几千个了,根本没什么可稀奇的。”真是神经,她又不是非要看,只是检查而已。他这模样,好像她是色鬼一样。
然而,她说这种话,白无夜的脸色更不好。一步走过来,单臂环绕在她腰间,轻而易举的将她挟了起来,快步的离开起居室,进了炼药室。
“白无夜,放开我,否则我翻脸了。”蹬腿,奈何根本无用,她直接被白无夜带进了炼药室。
松开手臂把她放下,不过还没等她一步走出去呢,就被白无夜拽了回来,然后按在了墙上。
“从现在开始,把那些不该记着的,都忘了。”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白无夜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前,阴森森的,十分吓人。
“我本来也没记着,你让我想起来的。真是,我和你说这个干嘛?放开我。”扭动,但是他力气实在大,她后背贴着墙,根本动弹不得。
“可以放开你,不过,高斐那儿你无需再看了,没有受伤。”缓缓放开她,白无夜依旧冷声。
哼了哼,“成成成,我不看了,信你的。”无言,好像她爱看似得,殊不知有多丑,没啥看头。
瞧她那不甚满意的样子,白无夜忍不住弯起唇角,蓦地用力将她搂到怀中,“先研究一下咱们俩怎么休息吧。”
听他的声音,低低的,又透着无尽柔和,听起来让人不禁心底痒痒的。
仰头看着他,孟揽月终是笑了,“刚刚还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呢,眨眼间就说好话,你精神分裂啊。”
“不喜欢听的话,本王可以继续不容置疑。”第一句还柔着呢,哪知第二句就真的不容置疑了。
无言,“本个大头鬼的王。”听他说本王她就不禁来气,还真以为自己的血里流着黄金呢,自诩身份高贵,还不是和其他人长得一样。
视线在她脸上游移,白无夜抬起另外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侮辱本王,军法处置。”
“来吧来吧,我还真想试试你的军法。”初来这里时,她是真的怕。但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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