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清润登基的半年后,在祁连山脉出现了个酒庄,这酒庄的生意遍布天下,每日运出的酒数不胜数,每日进账的钱更是令人垂涎。但这酒庄从来没人敢来抢,传闻这酒庄里的一个洒扫小厮的武功,或能五大派掌门平手,这样一个地方,谁来投枪谁找死。
连着酒庄边上还有庄子,是武林人士的常出没的宝地,庄子的主人一老一少邋遢的男人,还有两岁的小娃娃。小女娃虽年纪不大,脸肉嘟嘟像个包子,但那秀丽的五官,特别是那双似有秋水的凤眸,已能看出将来是个足以惊动天下的美人胚子。
“来,给叶哥哥抱。”
“不要。”小女娃手拿兔子灯,头一扭去找正在和荀克文切磋棋艺的蝴蝶君,撑开肉藕臂,“爷爷抱。”
多情公子蹲下抱起女儿,揉了揉小女娃的小脑瓜,笑道:“爷爷在忙,爹爹带小悦去看你娘好不好?”
“好。”雍成悦在她爹脸上香出满脸哈喇子。
药王见那对父女俩出门走远,放下手中棋叹气道:“绾心还没醒?”
蝴蝶君亦是放下手中黑子,神色倒是淡然,反安慰药王说:“前两日虚生有来把过脉,说是当年那原该一瓶的药,用了半瓶,量不足。他推测绾心应该快醒了。”
百谷雨奇道:“之前不是说是天下无药可解的奇毒吗?”
蝴蝶君解释说:“前阵子虚生翻出那小头子的手稿,原来那是那老头子担心自己活太久,所以创出的药,喝下就会在梦里慢慢死去。但是那药就一瓶,整瓶喝下才有用。”
这房里正说着话,小院里突然先后跳进几人,怀明墨亲自站在屋外,做出一副逮人的架势,挡在面色十分焦急的沉香身前不给动,又让骆辰和臧丽在另一处守住,最后指挥辛里去屋里搜。
“你说虚生在这里头是吧。”怀明墨身披的裘衣软毛在北风中摇曳,“沉香,你已经带我们走过三四块地了,就差无所不知楼和水无宫没去,要不要索性都逛一遍,你再说你家楼主去哪了?”
沉香瞪向辛里,用目光威胁,吓得辛里手放在厚门帘上,左右为难。
“楼主说了,今日肯定会回来过上元节的。”沉香实在顶不住,只要漏出半句。
怀明墨挥手让辛里推开帘子,钻进暖和的房里,脱去裘衣,接过百谷雨泡的茶,喝过两杯暖身,“他到底去哪了?”
旁的人不明白,蝴蝶君对这家子古怪脾气很了解,忙让出位给百谷雨,起身坐到怀明墨这,笑道:“听说西蜀皇帝近来搜来不少名家字画,月余消息来时,我就见他很上心,估计这会儿在赶回来。”
沉香嗫喏道:“这是你们自己猜的,不是我说的。”
酒庄原本是藜娘的那间客栈扩建而成,隔壁的庄子则是新建的,庄子外不远还有人不少武林人士来隐居,久而久之倒像是一个小镇。而且镇子有个规矩,无论从前结仇与否,要在镇子里隐居就必须放下过往仇怨。
今日是上元佳节,江湖人多是飘零无处去,所以不少人赶来镇上和庄子过节,明明不大的镇,往来人不少。镇上的孩子不多,雍成悦自从出现在镇上,就没下过地,在天上倒是飞了好几回。
满镇灯笼高挂,镇上的孩子人手几盏花灯,全是沿途的叔叔婶婶们送的,灯笼上有不少简单的字谜。镇上弥漫着糯米香,芝麻的香味从前几日就在飘,一直没散过。
季先生突然来凑热闹,倒引得不少人家热情款待,总算在吃过第十碗汤圆,才看到正在猜灯谜的沉香。
摇头看眼还没进展的辛里,季先生挤开人群凑上去,“明墨呢?没出来?”
辛里见到季先生连忙拱揖作礼,指这镇子后山上酒庄方向,“在生气呢。”
“怎么了?他俩闹脾气了吗?”
沉香高兴地接过自己猜出灯谜的礼物,拿着个造型奇怪的灯笼,插嘴道:“楼主就是去西蜀皇宫玩一圈,没告诉怀公子,怀公子正不高兴着。”
季先生无法理解地半张嘴,半晌道:“他那酒庄都快塞满了,还有地方放?”
臧丽嘴里啃着糖葫芦,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说话模模糊糊,“就是,那些又不好吃,也不好玩。”
而被一群人叨念半天的人总算如约归来,这人绕过镇子直接回自己的酒庄,他左右手各抱了两卷画轴,更离谱的是他身后背了个篓子,里头塞满了宝贝。酒庄里的人都去镇上过上元节了,整个酒庄漆黑一片,回到自己的小院房外,依旧是昏昏暗暗,不像有人气。
虚生小心推开门,偷偷摸摸地窜进自己房,结果东西才刚放下,就被人两手箍住。
“西蜀宫里好玩吗?”怀明墨下巴搁在虚生肩头,手指不安分得在虚生腰间游走,欲要挠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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