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云暮很雀跃,开心的近乎没有理由,他看着对面的人,根本察觉不出闻人诀现在的戒备,只继续笑道:“你好些了吗?”
他还记得“丑家伙”当天的惨状。
要说云暮对随手救的人记得这样牢?显然不可能。他之所以记得闻人诀,还是因为对方那张实在过于恐怖的脸,让他记忆深刻,不然赌坊救人这种小事早被他扔到一边了,更不可能还认得出这么个人。
闻人诀扭正脑袋,直视起云暮雀跃的眼睛。
不过是自己救过的一个人,再见到,需要这样开心吗?
闻人诀其实并不能理解云暮的想法,对方今天穿着剪裁得体的蓝色长衣,上边绣着纹路精致的黄色花朵。
袖口处的白色云朵纹路,因为抱着猫而被沾染上了些黑泥。
看“丑家伙”不说话,只顾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云暮愣了愣,抱着猫显得有些无措,在家里还没有人敢如此□□裸的盯着自己脸不放,哪怕自己在外边,大多数的人也是一扫就过,不会如此……如此的无礼。
他原地动了动,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出什么动作。
想了想,觉的莫非是自己问出口的问题不对?
也是,丑家伙都好好站着了,身体自然是没事的。
“你身体好了。”实在有些怕对方不动声色却直白的注视,云暮想了想说了这么句话,可对方细长的眼尾上挑着,依旧静默的盯着自己。
云暮不自在的很了,连抱着猫的手都无自觉收紧,又找了个话头,“你怎么在这儿?”
不过这话才问出口,他又觉的不好了。
自己都可以在这里,对方为什么不行?
把云暮所有不安与不自在收在眼底,闻人诀终于稍显缓慢的低下头去,不再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人看。
云暮见他侧开视线,居然不自觉的发出声轻喘。
“你一个人在外边很危险。”闻人诀说话了,语调平平,意有所指。
看了一眼怀中因为自己用力收拢的双手而不舒服挣扎的小猫,云暮先放松了些力道,才重新抬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二哥出来谈事情,我赖着一起出来玩,趁他们不注意偷跑出来的。”
闻人诀看他:“你这样不好。”
云暮嘟了下嘴,有些小不开心,却低声道:“我知道的。”
说出这句话后,他抱着猫往上托了托,自我辩解般又嘟囔了句:“可谁让他们平时看我看的紧。”
闻人诀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那个微低着脑袋的人。
太过不染世事,所以显得天真。
自己的身份比起他来说,尘土不如,可云暮依旧因为自己的批评而在不安。
云暮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家世,也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地位,他知道,他明白,他甚至会去运用自己的这种与生俱来的优势。
比如那次在赌坊救闻人诀,但他却不会因为这种差距而生出别的什么来。
因为这种差距中真正的血和残忍,云暮还未曾看见。
所以如此恬静,哪怕偶见血腥,但从未真正触碰到他的手,他的心,他的身体。
换了另外一个权贵少爷,哪轮得着自己这样的人来举手画脚?
可若换了个人,那天又哪会在赌坊救自己。
闻人诀看着云暮的眼眸慢慢复杂。
这样的恬静气息太容易招惹“黑暗”生物的注意,让人想揽手在侧,然后……在最狂暴之时摧毁。
哭喊着……挣扎着……看这张恬静的脸变得扭曲,看他瞳孔中的于世安好崩溃,让绝望肆无忌惮在他身上发芽。
不知自己双瞳变得幽深的万分森冷,可他身前站立的人本能觉的不适,虽如此,却依旧没有嗅到危险,只弯起嘴角,手轻轻摸着小猫脑袋,露出更加温煦的笑容。
闻人诀闭上了眼睛,深呼吸。
“喂!……喂?”云暮在叫他。
而后双手触到毛茸茸。
“喵~”小奶猫又叫了声。
云暮把猫往人手上塞。
闻人诀睁眼看他,没问什么,神色平静的接过。
云暮嘴角笑容扩大,“你叫什么?”
看小猫被接过,他似松了口气。
“闻人。”
过于清淡的声音,云暮却没在意,伸出手,去摸蜷缩在闻人诀手中的猫。
自顾自道:“我叫云暮,我们是朋友了!”
说的果决万分,就似人不会拒绝。
事实上闻人诀确实不会拒绝,哪怕他想拒绝,也不会宣之于口。
做出来……就好了。
云暮似乎不再害怕闻人诀的脸,恋恋不舍的先看了几眼小猫,才重新打量起闻人诀,眼中的笑意很明显,学着哥哥们的语气,他努力摆出威严来,庄重道:“我们是朋友了,所以你要帮我照顾它。”
刻意的装腔作势,闻人诀岂会看不出,可他觉的有趣,便安静听着。
“只要你照顾好它,我们就是朋友了!”云暮微仰起脑袋。
丑家伙比他高很多,虽说是同龄。
而且闻人的声音也很低沉,跟自己的稚气不同。
云暮这样想着,更觉的把猫托付给对方没错,闻人一定可以照顾好小猫。
闻人诀笑了,勾起嘴角绝无伪装,“你的话不自相矛盾吗?”
“啊?”云暮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不过顿了顿,再想想自己刚才的那两句话……确实有些矛盾……不过……
“不管,你是我的朋友,你帮我照顾好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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