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里有结界。”鹿小羽拦住身后的一行人,望着眼前薄薄的如水幕般的东西。
人鬼两界的结界实为红色,但却又是半透明的。
花夭突然眼前一暗,脑袋开始嗡嗡作响,脑海里就像在播放被人胡乱剪切过的电影。
雨、血、花、挣扎、贪恋、恐惧……
“啊!”花夭被鹿小羽猛得一拍,清醒过来,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再害怕也不至于就这样吓傻了吧,不是还没过结界吗?”风夜末轻眨了一下凤眸,满是不屑。
“屁,你懂个什么。”花夭瞪了眼风夜末,又皱着眉头细看了一下眼前的结界,觉着它的颜色像极了她方才所看到的。
水,掺了鲜血的雨水。
“你们可都想好了?凡胎**进去,我说不准出不出得来。”鹿小羽微微偏头,余光扫了一下其他的人。
“都走到大门口了,哪有回去的道理?”风夜末姿态依旧高傲,眼神里的坚毅被掩饰得很好,却还是逃不过鹿小羽的眼睛。
“死,就死。”玉迭钦先前粗着的气息也平缓下来。
死,就死。
谁怕?
“闭上眼睛,想一些最放不下的东西,现在需要你们的求生**。没有足够强的求生**,魂魄怕会被结界的阻力打散。”
四人闭上眼睛,脑海中有着不同的景象。
鹿小羽脑海中只有一本《无言遗编》的残影,那是她的任务,必须保护的东西。
玉迭钦在脑海里努力描绘着风夜末的样子,这个男人将带给她的,不知会是什么。
风夜末紧皱着眉头,玉迭钦的倾城与花夭的脱俗纠缠不清,他突然开始害怕抱紧花夭。
花夭轻轻笑了下,青衫年少,桃枝夭夭,这是初遇,也是她会倾尽一切而去保存的记忆。
身体极度缺氧,一瞬间又有了生的释然。
“鬼界了?”花夭睁开眼睛,望着四周的一切。
火红的彼岸花狰狞地开着,铺满了眼前的路,肆意地展示它的妖艳和难以掩盖的死亡气息。
鹿小羽刚踏出一步,獠牙利齿的鬼魂就向他们扑面而来。那些鬼魂半透明漂浮在半空,它们行动很快,个个面露凶相。
鹿小羽紧闭双眸,将食指与中指合并放在眉间,嘀嘀咕咕地念着些咒语,靠近的鬼魂个个成了白烟。鹿小羽接近不成,那些鬼魂又开始向花夭和风夜末二人进攻。
花夭手腕一抖,敛笙将毒针飞出,毒针落在地上,穿过的鬼魂也都如烟般散开。奈何敛笙只有八根毒针,而鬼魂绕过呆滞的玉迭钦,如潮水般向其余人袭去。
风夜末将亦痕取出,闭目放在唇边吹起,指尖的跳跃就成了悦耳的长相守。只是就算再悦耳,也免不了听见此曲的人成灰,鬼成烟。
花夭看着眼前渐渐褪去的白烟,一双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她也曾听说过这亦痕,可没想到竟有这般厉害,怪不得风夜末硬是向鹿小羽要了三颗定魂丸让其他人服下。
除了吹奏曲子的人,都会化成风烟。
风夜末轻轻呼了口气,刚睁开眼,眼前就现出一抹红色,一个萝莉样的厉鬼正向他们缓步走来。她身穿的古服,就像是血液干透后的颜色——暗红色。肌肤似白瓷一般无瑕透亮,大大的眼眸里只有黑色的瞳孔,朱红的小嘴在愈见花夭一行人时咧到了耳后根。
“又见面了。”红衣厉鬼用那双只剩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花夭。
花夭打了个寒颤,她突然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
没听到叙旧似的回答,厉鬼显得有些不太开心,“呐,姐姐要变成鬼吗?我可以帮你的。”花夭来不及摇头,突然感到心脏被猛得一击,一股腥甜从喉中涌出。剧痛过后,她觉得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了。
——
花夭缓缓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胸口依存的痛感证实了她去过鬼界的事实。花夭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可还是觉得有点浑浑噩噩的。
“风……”花夭想要呼喊风夜末的名字,可刚喊出一个字,她才发现自己喉咙不知怎的哑了,而且还伴着痛,这迫使她不得不停止了呼喊的**。
花夭拿起自己的手机——现在必须要和风夜末他们联系上,必须!她在屏幕上迅速打出一串熟悉的数字,播出,接通——
“喂,风夜末,你们还好吧?”
“我不在你空虚了?嗯?”风夜末在电话另一头仰天狂笑。对,不是哈哈大笑,亦不是网络热词23333,而是仰天狂笑。
“我确实空虚了,哪像你,单身二十几年的手速不是盖的!”花夭黑着脸,不过听到是这熟悉的语气在和她对话,她还是放下了一直吊着的心。
“咳咳……”风夜末被花夭的话呛住了,一时不知怎么接下一句话。
话说这个腹黑的段子手居然被花夭呛住了,这实在是世界上具有特大历史意义的事啊!她花夭一定是段子界的一颗闪闪亮亮的新星啊!
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看到没有,同志们,什么叫做成功!什么又叫做骄傲!这就是啊!
啊!就是现在!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同志们,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成功的!她被风夜末宰了这么些年,第一次呛得他说不出话。
农民起义成功都没这么有成就感嘿!
“看到没!看到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而我……”
“只是个会发光的玻璃渣子。”
花夭石化一分钟。她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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