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听到丁六说他有四十岁,顿时火冒三丈,拉开衣袖,袒露肌肤,指指点点的骂道:“睁开你这老花眼看看,我这脸上皮肤、手上皮肤,白里透红,这么紧致,这么富有弹性,这是四十岁人有的皮肤吗?!这分明就是个十八岁小伙才有的身体嘛,别人眼瞎不要紧,千万别毫无主见的跟风!”
这一幕可把招弟和李敢给逗乐了,嘴都合不拢。李敢拉住愣神中的丁六道:“哥们,你眼力劲忒差了吧,怎么看也没个四十岁吧,说十八岁那都是抹黑,人家分明就是八岁的皮肤十岁的心,嫩着呢!”
丁六傻傻愣愣还不了解情况,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等打马虎道:“小的的确眼力差劲,见谅见谅。”
李白火气已消,也觉自己小题大做了,换了副表情亲切地道:“你也没小的小的的称呼自己了,咱们都是穷苦人不讲究那套虚的,我们以后就叫你六子了,行吧?”
丁六连忙点头喜道:“行,行,行。”
众人收拾收拾了行装,风尘仆仆地直奔江西鄱阳湖,此时正值当地雨季,连绵月余阴雨不断,各条道路泥泞不堪,马车容易陷入泥坑,只好步行赶路,深一脚浅一脚,全身遍沾泥巴,狼狈不堪。一月路程却走了近两个月,才到了鄱阳湖边上,只见破涛汹涌、辽阔无边,比之大海也不逊色。
丁六见众人惊叹鄱阳湖的壮观,不免心中得意,连连给大伙指指点点,说哪里哪里出过状元郎,哪里哪里风景绝伦,哪里哪里发生过激烈水战,如数家珍一般。
沿着湖边走了不多时,来到一个小渔村,大概有几十间茅草盖的民房,依山而建,错落有致,时有鸡犬之声响起,颇有乡村的静谧祥和。
在丁六的引领下,众人缓缓走入村子,果不其然,村里除了老人、女人就是小孩,一个壮年男人都没有,见有陌生来,都伸长脖子看热闹,还有一些妙龄少女,眼巴巴的盯着李白、李敢几个男人,边抛媚眼边流哈喇子,犹如饿汉看肉一般。
李敢小声打趣道:“老李,没想到咱们还有成为香饽饽的一天,这么多少女恨不得立刻冲上来把咱们给扒衣服吃了。”
丁六边走边说道:“李先锋莫要见怪,只怪我们这多年没有的男人,姑娘们别说嫁人了,就连看到男人的机会都不多,早年村里东头的有个坡脚汉子三十郎当还光棍,想娶媳妇都想疯了,可现在还左挑右挑,嫌这嫌那!姑娘们都争先恐后地要嫁给他。”
话说间,来到一排茅舍前,中间一大堂,左右是厨房和住房,丁六近乡情更怯,情绪有些激动,飞快地推门喊道:“娘!娘!……你在家吗?”
半晌走出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睁眼细细打量丁六,认出是自己出走几年的儿子,一把抱住丁六,声泪俱下,道:“我的儿啊,你总算回来了,自打你走了,为娘吃不下睡不着,眼睛都哭花了。”说完又锤了丁六几拳,骂道:“你个不孝子,你个不孝子,一走几年都不回来看看。”
丁六柔声道:“娘,这还有客人呢,别让人看笑话!”
丁六娘连忙招呼:“几位客人赶紧进屋坐坐!”又向里屋喊道:“老七啊,出来给几位客人倒茶。”
李白三人依次落座好,只见从后屋走出一个二十**的肥胖姑娘,一手提着茶壶,一手端着茶碗,羞答答地给几个斟茶,到了李白身边时竟然发出一阵娇笑,听得李白寒意从头灌到脚。
丁六骂道:“七妹笑什么笑,赶紧到里屋去。”
那胖七妹冷哼一声,不甘心地走回里屋,临了还给李白一个媚眼。
招弟此时已是女儿装,虽满身尘土亦难掩其秀美,见又有胖姑娘看上李白,打趣道:“白公子艳福不浅,令人好生羡慕啊。”
李敢虽然不喜胖妹,但是没被看中,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也道:“老李啊,别看你脸老,但是模样还算过得去,到了这女儿国就像是个潘安般的美男子,把人家给馋得都流口水了,以后出门记得戴脸罩,不然有去无回。”
李白怒骂道:“少胡扯!商议正事要紧。”
丁六颇为尴尬,早想换话题了,接道:“对对对,咱们商议下怎么寻找那妖人。”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尖利的声音叫道:“不好了,出大事了,官府抓到一妖孽,正在湖边烧了祭司鄱阳湖湖神。”
“快去看看啊……”
“走,走,我们一起去,晚了就看不到热闹了。”
祭祀神灵的事情在各地都有,但通常都用猪牛羊等牲畜,用人祭祀过于残忍,官府早就禁止,此时此地又发生,十分可疑,何况还有什么妖孽!
李白道:“招弟,我们去看看可好?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招弟应道:“烧活人祭祀神明,残忍!野蛮!咱们先要救救那个可怜的活祭品。”
几人当即跟随看热闹的村民,来到一处湖边,村民已经将祭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当然凡人再多也挡不住李白的一根手指,轻轻左右拨动就开出了一条小道,来到最前排的警戒线前,只见湖边堆起一个柴堆,一个头发凌乱、鬓发遮住面庞的年轻姑娘被十字架上绑插在柴堆中间,肩膀处停落着一只画眉鸟。有村民低声细语道:“这姑娘是什么人?从哪抓来的?”
“这你都不知道啊!有人亲眼看到她从水里走出来,身上却滴水不沾,就到官府举报,这才把她抓了祭司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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