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不逊色姐姐的天赋,成了个有名的女煞星啊?”
“满嘴胡话,与我何干。”雍素锦放下狐狸肉,在树皮上擦了擦掌心的油。
武烈叼着烤鸟往后一窜,远远躲开,拔剑横胸,才换拿鞘的手抓住烤鸟,腾
出嘴巴,道:“别这就急着灭口啊,你动手,就说明你心虚!心虚就说明我猜对
了。”
雍素锦看他堂堂一个王府公子,竟露出几分耍赖撒泼的样子,一时间啼笑皆
非,后退两步,道:“我有何可心虚的,你在这里吃你的,我要走了。你既然不
为杀我,就不要再追。你功夫是比我好些,可也好不出太多,深山老林你不会比
我更熟,再来,小心你的狗命。”
“我就想看看你后腰上有没有一样的印子。”武烈将拔出的长剑缓缓平指,
微笑道,“你给我看一眼,不管有没有,之后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再追。
这种鬼地方,我可是再也不想来了。”
雍素锦呵呵一笑,抬脚踩在旁边树上,抽下头上另一根黑铁发簪,一身杀气
汹涌四溢,脸上却是眼波荡漾,娇滴滴道:“哟,还说你没了兴致,结果却要看
人家的腰。那好,你来啊。”
“傻怕楞,愣怕横,横怕不要命。”武烈摇摇头,退入树后,“你头一夜偷
袭我的时候,都没此刻这般杀气重。我不必再看了。我已知道答案。”
“那你就得死!”雍素锦一声娇喝,手中断钗一扬打出,脚下踢起,红热炭
火如锻铁一般四处飞溅,劈面兜向武烈。
武烈知道厉害,暗叫一声不好,丢开烤鸟向后急退,长剑一圈,内力化作剑
气,荡开直射喉头的断钗,同时后纵而出,避过还在燃烧的炭火。
此间林地阴湿,腐叶烂泥蓄着不少潮气,倒是不必担心引发山火。
而且,武烈心里清清楚楚,对面那个杀意毕现的女人,远比山火可怕得多。
“好汉不吃眼前亏,雍姑娘,少陪了。”武烈朗声笑道,十三个字的功夫,
掌中宝剑倒接了雍素锦一十七招。
幸好山幽林密,铁心逃跑,腾挪身法又足够灵巧的话,武功即便略逊一筹也
不至于难以脱身。
更何况本来更强的就是武烈。
雍素锦胸中怒火正盛,眼见武烈东躲西藏,自己虽然跟不丢,却也拿不住他,
越追越是心急如焚,到最后猛然一怔,担心上当,顿足不前,再想出手,武烈已
经去得远了。
她牙关越咬越紧,越咬越紧,终于发泄般大吼出来:“我没姐姐!谁说我有
姐姐的!我没有——!”
随着这声怒吼,雍素锦手臂狂舞,掌中那柄如意楼特地为她打造的黑铁簪将
身旁一颗老树划得皮开汁溅。
这无用的发泄足足持续了一刻,雍素锦才喘息着停了下来。
跟着,她向后倒下,躺在了柔软的腐泥之中,缓缓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仿佛已经睡着的她,却轻轻唱起了歌。
那似乎是一首童谣,没什么调,也谈不上好听。
“姐姐的头上戴着花,妹妹的小手往上抓,姐姐姐姐给我吧,妹妹也想变美
呀。姐姐摘了头上的花,妹妹变成了俏娃娃,山边的花呀千万朵,姐姐妹妹戴不
下……”
“公子,此曲如何?”唐远书满脸堆笑,端坐下首,脸上神情浑不似平时主
持唐门事务的模样。
南宫星坐在距离厅门最近的地方,望着那两个身穿轻纱怀抱琵琶等待打赏的
歌妓,暗暗叹了口气。
镇南王府的公子们,终究还是早早到了。
三位公子,恰好分别进驻三座山头。
此刻在唐门门主身边坐着的,那满面倦容身体病弱的俊秀青年,便是镇南王
次子,武平。
他虽名叫武平,表字荡寇,却没承袭了父亲的勇武强壮,与家中四弟一样,
最出名的,就是走到哪儿都需要谨慎伺候着的病弱之体。
同一天内赶到唐门,老三武达不过轻骑随从两位,行李包袱一个,而武平与
家中四弟武瑾,则各带了足足十余名护卫,二十多个仆役奴婢,一路赶来,倒有
七八个随行丫头生生累出了病。
头一晚接风宴后,武平便接管了唐门驻扎的所有官差衙役,责令武达进驻东
堂,帮唐远图重新挖一遍外门弟子中的疑点,请武瑾暂居西堂,监督唐远明协查
此案。
他自己则坐镇门主唐远书身旁,请来此时唐门中的各路外援,算是礼数周全,
依照江湖规矩,客客气气给了任务安排。
六扇门的高手,统归罗傲麾下指挥,自不必提。
玉若嫣本以为无法再自由行动,不想武平仔细审阅了这些时日调查的资料证
据后,并不如传闻中那样急于替大哥报仇揽功在手,反倒传下命令,让唐门上下
不必着急,定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连那香坠,都暂时放出牢房,交给唐门请医问
药,好好诊治。而玉若嫣,则正式得到武平明令,可在三山自由行动,戴罪立功。
只是出于那心劫仍在的考量,玉若嫣依旧带着脚镣,不得亲自携带兵器。
外援江湖高手,连同武平带来的王府精锐,一并归于玉若嫣指挥。
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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