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浩换了衣服下楼来,沈希跟在他身后出门上车,程子浩亲自做司机,沈希大气不敢喘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程子浩应该没有在车里听音乐的习惯,两个人一路上将沉默是金的优良品质发扬到了极点。直到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沈希解开安全带,提着保温桶下车之前对他说了声谢谢。程子浩一直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冷淡姿态,对沈希的谢谢也没有作出回应。沈希悻悻地下了车,双脚刚离地,身子刚站稳,程子浩就开着车飞一样地离开了。
伴君如伴虎,尤其这样一只阴晴不定脾气怪异的老虎,沈希真心搞不懂他的脑回路是怎样的,一会儿正常,一会儿极其冷淡,反正她也不想搞懂。
沈希提着保温桶走进外婆的病房,方玟正坐在一旁看书,见到她进来,站起身来说道:“沈希小姐,你来了。”
“玟姐辛苦你了,”沈希对方玟点了点头,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便走到床边去看她的外婆。
外婆依旧很瘦,但是脸上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毕竟每天医生定期给她体检,配合着药物治疗,针灸治疗,方玟每天都会给她按摩推拿两个小时。
沈希坐在床边伸出手去理了理外婆斑驳的白发,说道:“姥姥,我是青青,我来看你了。你听得到吗,姥姥。”
老人的眼睛半眯着,仿佛想全部睁开都是一件费力的事,沈希知道外婆是醒着的,只是她的世界好像跟这个世界隔离了一般,沈希对她说的话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沈希握着外婆枯瘦的手,不停摩挲,“姥姥,我给你带了小米粥,我喂你喝好不好?”
沈希从保温杯里倒出一碗小米粥,粥还是热的,香糯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病房。方玟将病床摇高一些,将沈希外婆的身子扶着半坐了起来,“少给你外婆喝点,晚上我已经喂她吃过东西了,她肠胃没那么好了,不适合吃太多。”
“好。”沈希点点头,坐在病床边,用勺子舀出一口粥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确定不烫了之后才递到外婆嘴边,外婆张张嘴喝了进去,“好喝吗,这是我自己熬的,还是你教的呢。”
外婆咿咿呀呀地发出几个音符,没有人听得懂她说了什么,沈希笑着点了点头,眼泪汹涌而下,“你是让我也喝,对吗姥姥?”说着,她舀了一勺放进自己嘴里,“真香。”
外婆又咿咿呀呀地说了什么,沈希都按照自己的方式解读了。这一老一少用她们自己才能听得懂的方式交流着,方玟站在一旁看湿了眼眶。真是个好姑娘啊,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对待老人像是对待孩子一样有耐心,孝顺的好姑娘。
程子浩出门要洽谈什么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把沈希送到医院之后,他独自一人开着车在夜色里疾驶了许久,最后把车停在了迎宾会所的门口,他一下车,侍者立马迎了上来,从程子浩手中接过钥匙去泊车。
“哟~那阵风把你吹来了?”秦风嘴里叼着烟头,两只手在麻将桌上忙碌着,“你这快半个月没来这地儿了,怎么着,有了女人夜夜笙歌,把兄弟们都忘干净了?”
程子浩来了之后,麻将桌上凑数的会所工作人员立即站了起来,将自己的位子让了出来,程子浩在秦风的对面坐定点了一支烟道:“忘得没你的嘴干净。”
“这话说的,”秦风依旧眉飞色舞,“兄弟的嘴怎么就不干净了,那句话说得不是实话?”
程子浩不理他,淡定地摸着牌。桌子上其他两个人也都是平时里跟程子浩和秦风玩惯了的,只不过关系没有程子浩和秦风那么亲密。
玩了没一会儿,程子浩就把手里的牌推了,他今天实在没心思,手指掐着眉心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秦风一看他这个架势就知道这麻将是打不下去了,给另外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立马会意起身,挥着手离开了。
“咋了兄弟?”整个包厢里没了别人,就剩了他们两个,“有啥烦恼?”
秦风虽然人不靠谱,但是有一点程子浩不及他,秦风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程子浩的风花雪月史少得可怜。
程子浩犹豫了五秒钟才开口说道:“你说,男人对做那事儿是不是会上瘾?”
秦风猥琐地耸了耸眉,明知故问地说道:“你说的是哪事儿啊?”
程子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秦风这才老老实实地分析道:“我看你不是对那事儿上瘾,你是对那姑娘上瘾了。我还想着等什么时候你玩腻了,我接手过来呢,照这个样子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秦风这句话让程子浩莫名火大,他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摁灭在桌子上,冷冷说道:“你要是敢,咱们这兄弟就算是做到头了。”
秦风不由得吃了一惊,“我说兄弟,你不是爱上那姑娘了吧。人家可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为了件衣服会和兄弟撕破脸?我怎么就那么不高兴了呢?”
程子浩才不管秦风高兴不高兴,如果秦风真的敢那么做,他有可能会废了他。这就是此时此刻程子浩心中的真实想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在意,不就是银货两讫的交易关系,一开始就说好了的,可是,就算只是交易关系,她也是他的女人,别人碰不得,兄弟也不行。
不过,要说爱嘛,程子浩觉得不可能,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这一辈子他都没打算爱别人,更不可能爱上一个女人。
秦风却不这么认为,他仍旧自顾自地说下去,“唉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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