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古庙在郊外,月色清淡,云层稀薄。
沈白一个人呆在庙内,不敢出门。突然阴风四起,天一下子就变了,下起大雨来。
沈白抱着胳膊,蜷缩着靠在佛像旁边。突然一个闪电劈下来,吓得他一蹦,再抬头,看见佛像满脸血痕。他立马跑到门口,破门却自己关上了,怎么也推不开。
突然,“咕咚”一声,佛像脑袋滚了下来,一直滚到沈白脚边。他壮着胆再看了一眼佛像,脑袋竟然还好好的!只是,过了片刻,又一个脑袋滚下来,一茬接着一茬。
佛像好像长了无数个脑袋,掉了一个,立马又冒出一个,不一会儿沈白就被脑袋埋住了。
沈白被压得透不过气,闭着眼睛胡乱挥着手。过了一会儿,身上的重量没有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破庙了,而是在小河边的一块空地上。
只是,空地上摆着一张床,罩着洁白的薄纱,一大片的萤火虫在飞舞,梦幻如画。
薄纱内有一人,身着红色绸衣,宽衣广袖,穿得单薄。衣服堪堪系着,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那人正跳着舞,动作轻柔。沈白看不见那人的脸,只是看着那人乌黑的长发,再见着装,想必是个女子。
沈白吞了一下口水,觉得浑身燥热。他走上前,小声地问了句:“请问,是姐姐救了我吗?”
那人听了不语,只是跳舞的动作停了下来,从纱帐内伸出纤纤素手,抓住沈白的衣领,把他拎到床上。沈白见了有点激动,哆哆嗦嗦地说:“好姐姐,你这是作甚?”
那人依旧低头不语,漆黑的长发垂着,半遮住面容。一双手在沈白身上游离,嘴里唱着:“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声音轻柔悦耳,沈白被唱得心神荡漾,口干舌燥,骨头酥软。
他盯着美人光洁的脖子和若隐若现的胸脯,感觉到她的手正慢慢移到他的身下,顿时呼吸一滞。那人见他那么紧张,抬起头,对着沈白轻轻笑了一声。
沈白看到乔伊的脸,立马捂着裆,蹬着腿,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他手舞足蹈了好长时间,惊醒后,猛地起身,忙摸着裆,看自己的小弟弟还在不在。结果,手感有些奇怪,而且,下身好像湿湿滑滑的。
沈白心里打鼓了好一阵,等到渐渐平复,才下床去了茅厕。他抹了把冷汗,庆幸着只是做梦。这一吓,生生折了自己十几年的寿。
他出去上茅厕的时候,天只是蒙蒙亮。脱下裤子,却发现内裤上粘着白白的,黏糊糊的东西。沈白一下子就呆住了,以前从来没有过,他以为是自己看了鬼片吓出毛病了,恐慌了。
他依稀记得从前有老人说过,做了鬼梦还尿床,是会死的。沈白偷偷把内裤换了洗了,坐在床边,发着呆,想着自己可能快死了。
乔伊不放心沈白,担心他昨晚吓得留下后遗症,便早早起了床。在她整理货架的时候,沈白忽然来到了店里。乔伊见他脸色发青,黑眼圈严重,想着他被吓得不清,有点自责带他去看电影。
沈白眼神复杂地看了乔伊好久,才慢慢说道:“乔伊,你煮个早饭吧。我想吃你做的鸡蛋饼,多做几个,今天我想吃到饱。”
乔伊很是奇怪,但是见到他神情悲怆,以为他是情绪低落,想靠吃的发泄一下,便应了,起身去厨房忙活了。
乔伊做好早饭,把大家喊了一起吃。沈白今天细嚼慢咽,吃得很慢,而且盘子里的鸡蛋饼谁也不让碰。乔帅有点纳闷,但看他古怪的样子,以为他有什么心事,就没跟他多计较。
乔帅吃完就去打牌了,乔尔见沈白吃得太慢,自己先去玩游戏了。乔伊要洗碗,只好坐在旁边等着他吃完。等到最后一口饼咽下的时候,沈白放下碗筷,看着乔伊的眼睛,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乔伊皱了眉头,以为他要吃白食,不耐烦地摊出手:“拿钱来。”
沈白屁都没放,很听话地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递给乔伊,落寞地说了句:“今天不用找零头了,一块钱算作小费。”说完就回家了。
乔伊把钱塞进口袋,收拾着碗筷,对着沈白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儿。小尼玛,一块钱也好意思拿出手。
沈白躺在床上,静静地等死,头一次感觉到时间过得这么漫长。忽然,他想起了上周一课桌里的纸条,便起身给宋纪打了个电话,准备向他道歉。幸好上次齐凯那事儿,他留了宋纪的电话。
电话一会儿就通了,是宋纪接的,不过好像还没睡醒。
沈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正常:“宋纪,对不起,你交代给我的任务怕是完成不了了。还麻烦你详细地写在纸上,浪费了你这么多时间。”
宋纪糊里糊涂地没听明白:“怎么了这是?”
沈白想到自己刚转学,乔伊和宋纪对自己都照顾有加。这么想着鼻子就酸了,没忍住哭了出来:“宋纪,我快死了,打电话跟你告个别。”
宋纪被吓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看了场电影就要死了呢?他也有些急了,忙问他怎么了。
沈白念着自己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便把做梦的事儿和上厕所的事儿全说了,连梦到乔伊要掰断他小弟弟也说了。
宋纪作为一个发育比较好的男生,听完自然明白了沈白说的是什么,于是沉默了。
沈白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也难过得哭了,忙安慰道:“没事儿,就算我死了,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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