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个来往法?”朝容可不认为马贼与整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修士时常来往是件有益的事情。
“徐相把事情交给我全权处理,交往方法咱们商量着来就好,只是他在信中提了一句底限,替人做事,我想还是遵守为好。”
“底限?”
“徐相说,书画他可以不要。”
“嗯?听你言下之意就是人不能留了?”
“是的。”虚云子收回笑容,板着脸回道。
“人都死了,如何促进彼此友谊?”朝容笑脸如嫣,冲着虚云子问道。
火药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熟悉朝容的人都知道她笑的越是无声,便越是美丽。
美丽与危险是孪生关系。朝容在等待虚云子的回答,回答若是不合她的心意,那么下一刻她就会爆发,像喷发的火山一样,将她的怒火化作浓烈的炽热岩浆,消融一切,还所到之处一片净土。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战场是促进情谊的绝佳地点。古往多少将领,敌对一生的同时又惺惺相惜了一辈子。”虚云子铿锵说道。
朝容鼓掌,笑意略减,仍是未散:“什么冠冕堂皇你就说什么,我想问问,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不信。”虚云子诚实回答。
净端额角挂起两道黑线,暗自诽谤道:“大人物说起废话来,还真是一套套的。”
“既然不信,那就快滚,徐相的命令是吧,你回去告诉徐若甫,燕鹊山是我罩的,外人谁敢踏足一步,我就拆了谁家!”
论强硬,虚云子实力不及朝容,便失去了先天优势,他先绷不住是理所当然的。
只见虚云子脸上的严肃表情瞬间垮掉,屁颠屁颠的跑到左手边第一张椅子,坐下之后又端起不知哪个马贼在多少天前喝声的那碗凉茶一饮而尽,他提起袖袍满足的擦干嘴角:“娘的,快难为死我了,就说装严肃我不在行,真该让蒋师弟来的。朝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给你透个底,燕鹊山除你之外的一百零三个马贼,谁都难逃一死,你一个也护不住。”
朝容意识到事情没有表面上的简单,两箱字画再名贵也不至于让徐若甫为之驳了她的面子,其中一定还有隐情在内,要想办法弄清楚:“我与他们无亲无故,干嘛要护?只是他们现在喊我一声老大,若是小弟被人屠了干净,你让我以后的面子朝哪放。要杀可以,等我玩烦了,耍够了,人走之后,你再来杀。“
“好姑娘,你就快别难为我了。“虚云子面对朝容一点脾气也没有,求救说道。
“你不难为我,我又怎么会难为你。虽说这些贱民的命都不值钱,但为了两箱破画就要葬送一百条人命…啧啧,徐相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只是不知道陛下喜不喜欢他这样做呢。“朝容嘲弄说道。
虚云子拱手向天,恭敬之意油然而生:“陛下英明,他心中所想,我们这些做臣民的原不该妄意揣测,不过既然姑娘问起,老朽就斗胆多说两句,字画出自百位名家之手,数量之重,足足两箱珍藏,试问除了皇家,谁人还能有这底蕴?”
那两箱字画昨天还在存宝阁里放着,朝容曾去看过一次,她和邓哙的手气一样,起手拿的第一张就是蔡啖那张孤鸟投林图。
邓哙虽说以往是位富家子弟,到底还够不到朝容所在的权势圈子,因此有一部分秘密,朝容相识的大多数人都知道,邓哙却不知道,就比如说朝家和蔡家向前追溯五辈就已结怨,两家发展至今,可谓世仇这件事情,邓哙就是一无所知。
因为不知道,所以邓哙对于朝容放火烧了满箱字画的行为表示很不理解,所以心生怨毒,敢怒不敢言。
“什么是珍藏?姓蔡的小犊子画的东西也值得陛下收集?若真是如此,恐怕他爹为了巴结宫里那位,早就不让蔡啖修行了,没事在家动动笔头做些鬼画符就能存入皇库,过个一年半载,皇库中再无金银俗物,皆是蔡家小子笔墨字迹,到那时,大周还有我朝家立足之地?老蔡头还不得意死?”朝容嗤之以鼻的说着。
虚云子嘴角撇到了耳根,不是高兴而是颤抖,他猜到了一个可能,正气的全身哆嗦:“蔡啖的画是有几张,那是徐相为了宣扬大周年轻才俊的风采,故意放进去的,你毁就毁了,并无大碍,可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一把火烧了全部。”
邓哙无幸,听不到两人对话,不然定会扑通跪倒在地,连声赞叹虚云子料事如神。
“哦?烧是一并烧了,听你意思,难不成还有别人的?”
虚云子面色阴沉如水,徐若甫有魄力对他说字画可以不要,但他却没有魄力接受集齐过去千年的画道圣手遗留在世间的字迹瑰宝被人当做破烂一把火烧成飞灰,祭了鬼神。
“姑娘,你可真是一个挨千刀的。”虚云子盛怒之下变的不客气起来。
净端在旁听后,抱头鼠窜。
好好的谈话,突然挨了对方一句痛骂,心有多宽才能不生气?朝容自认胸大,心却不宽:“众议院五大理事门派,我若遇到其中四家的掌门,必定恭恭敬敬,持弟子礼前后侍奉。唯独一家,我若遇到那处掌门,大可延续往日作派,疯疯傻傻,颠颠狂狂,甚至在心情不好的时侯还可对他肆意戏谑,你可知这是为何?”她眯眼说道,可以称的上广博的双眼皮被拉伸开来,只余一道浅浅的褶皱。
“因为我寒门势威,如今地位全靠祖辈蒙荫,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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