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的子衿忽然从梦中惊醒,语气带着迷蒙的鼻音,淡淡的说,“快请!”
随着,子衿便撩开军帐,还十分急切的一边走一边挽头发。
经过慕明轩身边时,看到他落寞的神情,子衿终归不忍,淡淡的说,“大哥,你且先去帐中等我,待我接到阮太医之后,便回来找你!”
慕明轩的脸,因为子衿的一句话而雨过天晴。
“好。大哥等你!”
子衿微微一笑,然后便领着刚哲等人一起去迎接阮成恩去了。
师徒相见不能认。
阮成恩的情绪有些激动,迎上来便要给子衿行礼,子衿见状,连忙扶起阮成恩,“阮院判是京都治疗疫病最有名的大夫,阮院判愿前来相助,子衿感激不尽。”
“王妃客气,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是臣下该做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阮成恩便柔声说,“日前,臣下听睿王殿下说,王妃因为不小心接触了受感染的人,而伤了左手,陛下便让臣下给王妃配了些玉肌膏,王妃且先用着,他日回到京都,臣下定会将王妃的手治好。”
子衿将左手往袖子里一缩,柔声说,“子衿这点小伤,劳烦父皇与太医挂念,子衿不胜惶恐!”
“王妃过谦,保重!”阮成恩不便与子衿多做交谈,他害怕自己流露出不舍的情绪,被人发现端倪,给子衿带来祸端。
子衿往后退了一步,柔声说,“子衿这便带阮院判去病帐之中。”
“不可!”
刚哲、阮成恩、崇智三人同时开口,阻止子衿一同前往。
“王妃,您的手上有伤,不宜接触病患,臣下便劳烦八皇子与刚哲将军带路即可!”阮成恩尽量克制着,像对待普通的王妃一般对待子衿。
“那。有劳阮院判费心了!”子衿怕自己坚持,惹来师傅的急脾气,若是被崇智等人发现,那她便要废许多口舌,才能解释清楚。
子衿不愿,也便没再坚持。
她回到自己的军帐中时,便看见慕明轩一脸不快的盯着她看,她淡淡一笑,一如每一次见慕明轩。
“崇睿怎么舍得让你来这受苦的?”作为兄长,慕明轩无疑的愤怒的,崇睿自己的军营,却让子衿一个弱女子承担着。
听了慕明轩的话,子衿心里略有不快,“大哥,到锦州来,是子衿私瞒着王爷来的,那时的王爷,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我不愿他到锦州来受苦,可这些苦,大哥应该知道,是因何而来。”
这些话,这般直白的被说出来,这对子衿来说,却是第一次。
对慕明轩来说,也是第一次,如此心照不宣的事情,被子衿这般说出来。多少有些尴尬。
“难道,锦州之事,真的是姑母与父亲”虽然他曾亲耳听见父亲与姑母合计要害子衿,可那起码是因为子衿与他们站在对立面上,可锦州的这数万名将士,他们却没有任何过错,慕明轩不信他们真的会对这些人痛下杀手。
子衿将左手伸出来。放在慕明轩面前,“大哥,我控制住疫病时,便有人企图刺伤我让我感染疫病,若不是昆仑高人清虚前辈在营中,用滚烫的茶水淋在伤口上,那大哥现在看到的。便是我无所依的坟冢,这样,大哥依旧不信么?”
看到子衿的手,慕明轩是愤怒的,他想伸手碰一下,可有担心自己弄疼了她。
“所以,巡防营知情人才这般防备我对么?”慕明轩悠悠的说。
“大哥。这怪不得他们,不在这般恶劣的环境下,你永远不会知道,面对未知名的恐慌,我们还得分神对付随时出来捣乱的坏人,那种心情,是多么的沮丧与冰冷!”子衿淡淡的陈述。
慕明轩眼眶一热。哽咽着说,“那么,妹妹与父亲和姑母之间,便再也没有机会化解了是么?”
“是的,若大家光明正大的夺,我永远不会恨他们,可是每一次,都是他们先出手,将我逼到极致之后,我才会真的动手,所以大哥若是怪我,那小妹也无话可说。”从慕明轩去睿王府请她参加慕子兰婚宴开始,子衿的心,便已然开始寒凉。
“大哥知道了!”慕明轩知道,子衿不会逼着他做任何选择,可是站在他的角度,他却不能
“该给病患煎药了,大哥,告辞!”子衿言落,撩起她的裙摆便离开了军帐。
对慕明轩,子衿不是不信任,而是两人的观念相差太多,子衿有时候也不禁在想,慕明轩其实很多地方与慕良远很像,他们都太在乎皇后给于他们的家族荣耀。
以至于被皇后牵着鼻子走,发现自己只是太子上位的棋子,可他们依旧甘之如饴。
或许,他们放不下的。不仅仅是亲情,还有心中那一点对权利的追逐。
可是,子衿能做什么呢?
她什么也做不了!
子衿淡淡的看着远方低垂的云暮,看起来,明日又会是一个大晴天。
这样的晴天,让子衿害怕!
阮成恩与清虚老人研究了半天,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按照子衿与清虚之前的诊断,他们一直以为这应该是鼠疫一类的疫病,可阮成恩到来后,却推翻了他们的论断。
“我早年在南疆行医曾见过这类病症,但是那些人却没有瘀斑,按理说,有瘀斑高热这些都是鼠疫的明显症状。可我总觉得这病,很是蹊跷。”阮成恩说了半天,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反正他就是觉得不对。
清虚一直对这病有所保留,便是因为鼠疫的发病率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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