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憋见杨踞铭沉醉其中地在打量,诗暄便走了过来,到了他的身边,目光一抬,温润而潮湿,“铭哥哥,我也没什么准备的,就只备了一些小酒小菜,为你践行。”
“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到,我心里好感动。”杨踞铭双手握住她的脸蛋,亲昵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连忙抽身离开,引他上桌,再是布菜,“这样容易感动,若我说这些菜都是我亲力亲为,你岂不是会要掉满桌的珍珠粒!”说完,轻扬的笑声清脆响起,他听了如饮了甘泉,连连追问,“暄暄,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做菜?”
“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诗暄将夜明杯双手奉上,若隐若现的烛光透过纸糊出来,亮在她的身上,正好适中,不明不暗的,一双眸光闪动着明媚,他忽然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哀伤。
眼前的人薄粉敷面,唇红齿白的,又是一身难得的骑马装,他不禁看了痴迷,直到她的酒杯已到了跟前,碰杯的声音传来,他才愕然地抢住她的杯子,“你可是有孕在身的人,酒断不能沾半点!”
她听了话,抿嘴一笑,稳稳地将杯子放落在桌布上,“既是这样,那我就以茶代酒祝铭哥哥出师百利,完胜而归。”
他朗声笑过,饮酒下肚,这酒不知怎地,含在口里不止香甜醇正,还让人回味无穷,因为好喝,他就连喝了几杯,她不敢让他多喝,忙夹了一块红烧鳝段到骨瓷碟中,他含在嘴里咀嚼,连声道好吃,不过,又连带着喝下了不少水,她咯咯地笑,又夹了竹笋腌肉,清炒玉米粒给他吃,他一一吃过,都道好吃。
诗暄脸上一直挂着笑,心里却是百味陈杂,默默看着这个对她百般迁就的男子,如今就像一个大男童一样,明明特别害怕辣椒,偏偏就要装着喜爱,和第一次他们见面时一样。
“铭哥哥,我能做得只有这些了......”
杨踞铭听不见这些话,额头上汗珠缜密,筷子还不住往碟碗中取菜,“夫人的手艺可是一流,我要多吃一点才行,真是饿了,方才酒宴上没动过多少,这会看了这些美味真真要流出口水来的。”
诗暄只笑不语,在他眼里,是很满意他的赞扬,他继续说,“日后我也要去学学厨艺,等一有空,我方可做些口味佳上的菜肴给夫人和未来的宝儿吃,暄暄,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暄暄......”他的嘴唇红色泛滥,还强抵着,再夹上一口红烧鳝段,正欲放入口里,她用筷子抢了过来,“这般辣人,你就少吃一点,这些只是下酒菜而已。兴许我放过了红椒。”说完,便盛了一碗冬瓜盅给他,“尝一下这个。”
“真香!”他感叹的模样真逗。
“那是自然的,从昨日就开始煲了,火候不够的话,还真出不了味道,这味汤清火润肺,吃了好。”诗暄拿起手帕扑在他的脖颈上,擦拭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透亮的灯光打在他的后背上,是一整背的水。
他一直与她说家常,开心透了,俩人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走在自家的院里,手牵着手,说一些体己话,决口不提明日的事,诗暄心里明白,两人都害怕,想到此,心口像裂开两半,一只手忙抚上了肚子。
天愈发黑了,可她的心却是通明点着的,躺在床上,等待他从盥洗间走出来,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又听见水龙头被人扭动......她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值不值得
这场计划天衣无缝,只要她安排的人没有问题,她将会彻底自由。
杨踞铭的头发还沾了些湿气,拿了一条毛巾随便抹了一抹,便丢在贵妃榻上,茶几上点着香炉,炉里点了利于睡眠的白玫瑰香气,使整个屋子都满布了淡而雅的味道。
他伸出臂膀,拥过她,她侧身匍匐在他身上,触摸到那未有拭干净的自来水,于是,她用手指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帮他擦掉。
“暄暄......”他有所顿悟,慢慢地更是火热起来,手指滑到那方衣物去,是一片光滑,上下游动,最后停在腰肢上,轻柔地一带,将人拉得更近,唇将要落下,她用一根手指挡住,“你......要小心。”
他含糊地答应,小心翼翼地将唇封上那对冰凉的唇瓣,头发的露珠慢慢滴落在她的脸上,她亦分不清那些水珠到底还是不是水珠,只觉得热热的,他的动作小心地不能再小心。
他浑身带了缠绕的柔意,将她的全身包裹,她的心房无一处可逃匿,任她理智上如何抗拒,如何刻意抵制,但反应中,总也克制不住流连,她依然熟悉透了这种味道,这种□□焚身的爱,她闭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潜行路
杨踞铭离开的时候,没有舍得叫醒诗暄,检查穿戴,确保齐整后,方走到门口,随之又折了回来,抚开她额前的刘海,落吻下去。
深刻的这么一吻带走了他所有的气息,她确认他真正离开之际,才缓缓睁开了眼,明朵这时从外屋走了进来,目光敛进一抹忧色,“小姐,真的舍得下吗?毕竟你有了姑爷的骨肉......”
“别讲下去。”诗暄翻身不愿听那些早已丧失了说服力的话,有气无力地道:“你们快准备去。”明朵几度回头徘徊,话到嘴边硬是咽下,无奈退了出去。
诗暄渐渐地又陷入昏睡当中,这会就和先前一样,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极是嗜睡,需要好长一个觉才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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