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仔细看去,这花也不甚名贵,但数量之多,品种之广,确实少见。谢歌台出生于鼎盛之时的谢家,自然知道维持这样的景象多么不易。即便如他和公仪嫣这样的出生,也觉得实在是有些奢侈了。
左临心心道,白家果然还是如此作风,隔了这么多年也是不变。
万花宴请的人并不太多,但都是江湖上颇有威望的人士,谢歌台一眼扫过去,居然都颇眼熟,大概数一数人数,约有二三十人。
公仪嫣看见这么多花不免兴奋,但她也并没显露在脸上,只是好奇地偷偷问道:“这白家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要花费如此j-i,ng力办这万花宴?“话未说完,就看见从花墙之外进来几个人。
当先的是个圆脸的带冠少年,虽然打扮的j-i,ng致,但神色怯怯的,略微有些紧张。他右边的是个威严的中年人,面色和蔼,长眉细目,眼角奇长。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圆脸少年手里推着的木制的轮椅以及椅子上的少年,他眉清目秀,看起来年纪和左临心差不多大,两颊透着粉红。只是双目紧闭,修长的手里还捏着一把折扇。
周围的人纷纷站起。公仪嫣这才知道原来这残疾的双目失明的少年就是现在白家的当家白清茗。
左临心隔着远远的望着这少年,尽管对方双目已盲,但他仍觉得两人仿佛在对视一般。这花墙人海中,左临心的目光穿过这时光与岁月,回到了当年的白家墙园内。而坐在木椅上的少年渐渐也褪去清晰的轮廓,变成了那个熟悉的双目炯炯有神,上唇略厚的俊俏少年:“你又偷偷的和瑞招一起去逛庙会了,每次都不带着我。”
左临心蓦然回首,就看见身后的白清茗一身华服,眉目如画,于是笑道:“你还要练剑,怎么能偷偷出去玩呢?不是说将来要做第一剑客的么?” 白清茗不满:“那你和我比试一场,我就不信现在我还打不过你。”左临心正要拒绝,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道:“白淞,你快来。”
白淞。
白淞。
白淞。
犹如时光倒回,左临心猛然惊醒,就看见顾诛面带担忧地望着他:“你脸色苍白,没有事吧?”
左临心摇摇头。那边万花宴已经开始,上千朵花一起绽放甚是壮观,谢歌台已经习惯了有不懂的就问顾诛,此刻也凑在顾诛面前问:“这花分四季,他们是怎么做到让这些花儿一起盛开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左临心总觉得顾诛在看着自己这边:“我也不知。”
谢歌台也不失望:“啊,终于碰见连你也不知道的事情了。”顾诛道:“只要是人,自然有不知道的。左临心在临江府长大,对白家也比较熟悉,说不定你问他反而清楚些。”左临心抬眼,正好撞见顾诛望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顾诛这话里有话一般。左临心:“是个障眼法。花有四季,法术没有。你看上面,那层层叠叠的花是真的,下面的其实是假的,用幻术把花盛开时候的景象留下来,在到这个时候放出来,造成了百花盛开的假象。”
白清茗:“诸位。”
台下的众人纷纷抬头。他双目已盲,但神色冷清,说话间还带着少年声,这两个字一出口,连带着顾诛身边的花朵都颤了颤,可见灵力深厚。
公仪嫣低声道:“他瞧不见么?可惜了。”
少年得志,家世显赫。本是那么美满的前途,却身有残疾,怎能不可惜。左临心不答。他转过头,天色y-in沉沉的,仿佛又要下雨了。
白清茗:“。。。。。。请诸位来,一是为了欣赏这百花盛开之景,二,是为了另一件事。”顾诛正瞧着左临心,此刻看见他又黑又长的眼睫毛轻轻地抖了抖,彷佛有什么感知似的。
台下有人嗤笑:“白家百年铸剑世家,即便是现在式微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白清茗神色淡然:“那自然是有的。”他用扇子在手心里轻轻敲了两下:“诸位都知道春温剑罢?”
一时间全场静默。
白清茗:“数十年前家门不幸,出了个叛徒,诸位也应当知道,我说的就是朱衣侯。此人狼子野心,不念及我白家收养之情,伤我家人,毁我双目,幸而老天有眼,让他丧命于临江。朱衣侯生前有一件得意的武器。。。。。。”
台下已经有人双目赤红,疯狂叫喊:“春温剑!”
白清茗颔首:“不错。此剑是上古神器,可斩世间生灵,上诛蛟龙,下诛地魔。朱衣侯死后,此剑就没了下落。数年间,有不少人来问询都没有结果,因为白家确实是不知道它的下落。然而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数年探寻才知道这春温剑现在就在临江。”
台下一片哗然。
谢歌台猛地扭过脸来。他第一次知道春温剑在临江底就是左临心说的,原本以为白家也知道,只是藏着不说而已,现在看来,白家也是刚刚才查到春温剑的消息,那么左临心是怎么知道的?
左临心对上了谢歌台的视线,嘴巴微张,示意:“我胡诌的。”
谢歌台:“。。。。。。”
白清茗:“现在春温剑在临江这个消息只有我和在坐的诸位知道,如今白家妖魔已除,春温剑于白家而言,多是当年种种不愿提及的事情。它是神物也好,是邪器也罢,白家都不愿留它。所以我在这里告诉诸位,若有人可取出春温剑,白家愿将它赠予这位英雄。”
这一下出乎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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