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发现自己正趴在岸边,头躺在湖水较浅的岸边,正好是落潮,自己在呼吸着,握了一下手,匕首还在手中,匕首旁边却多了一块含笑的枝叶,眼前胖子陷进了一个泥潭,已经没到了腰,而他却低着头,像是失去了知觉,明朗赶紧过去用力晃着胖子,死命拽着他,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胖子,只是感觉是他!真的他。明朗拽住胖子一条胳膊,用力向后拖着,但是凭借自己的力量,200斤又陷入泥潭的胖子根本拖不上来,只是减缓了他下沉的速度。
此时早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胖子的头灯早已不知了去向,在黑暗中就像一滩烂泥浑身酥软,任人摆布,明朗也顾不上去捡冷焰火,死命拽着胖子大声喊叫着:“他妈的起来!想死这儿啊!快!给大爷醒过来!”胖子却如同成了植物人,任凭明朗怎么拖拽。蓝绿色的冷焰火照在脸上,半边蓝半边黑。而此刻明朗也早已耗尽了体力,突然一下子没拽住,瘫坐在地上急促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不停地落下,撑住地面的双手也开始颤抖起来,望着眼前的胖子根本无能为力。
咽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了什么,颤抖着挪步到湖边,捧了一捧水,用力甩到了胖子脸上,却发现这也根本无济于事。“不,不能!”明朗眼神忽然变得直勾勾的,拼命摇着头,冲过去身体后倾,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力气死命拽住胖子,却再也无法用上力气,只能眼看着自己的朋友一点点被黑暗吞没,就这样子死去。
明朗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全身僵硬颤抖着下意识拖拽着胖子,到此时胖子已经沉到了脖子,就剩下了头部和拽住的胳膊,脸也被起伏的泥土挡住了蓝紫光,即将陷入泥潭,就如同被恶魔吞没,仅剩下一条胳膊还在光明的地方,却抓不住任何东西,只能任凭自己堕入黑暗。
看着亲密的人在一点点被黑暗吞噬,被恶魔引领,自己却无能为力,明朗心里的孤独,无助,自责,悲伤顿时涌了出来,腿再也支撑不住,一个咧切蹲到了地上,溅起的泥水喷到了胖子脸上,而自己早已没了力气去起身擦掉伙伴脸上的泥水。此时的明朗只能抱头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即使两个人才认识了没几天,即使讨厌胖子不停地叨叨叨,即使经常跟胖子对骂,即使。。。。。。
明朗侧躺在地上失声痛哭着,手抓住了胖子的仅剩的指头,头皮马上炸了开来,脑子中迅速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如同被人把整个脑子搅了起来,旋转着疼痛欲裂,只剩下了痛苦和空白。四肢疼痛的极致变形的扭曲着,“啊!”的一声惨叫,明朗痛的昏阙了过去。
许久,明朗被摇醒。
“他妈的我都睡醒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明朗趴在地上慢慢睁开眼,费力的抬头看了看,是胖子!
“真他妈的晦气,到了地府还得跟你一起过阳关道。”明朗已经饿的有气无力的说到,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
“什么地府,猫爷命大呢,才没被你拽下去。”胖子坐在一边,两个腿劈开来,一副痞子样。
“啊!你没被泥沼吞下去?”明朗想表达惊讶,却发现体力根本已经达不到了,只能慢吞吞坐起来,身子下面全是泥水,自己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又已被湿透。
“吞你奶奶,还不知道是谁差点被吞下去呢?!”胖子没好气的说。
“嗯?”明朗更加迷惑了,“你。。。是什么意思。”
胖子看了看他,不像是说假,吐了一口气,语气平静下来:“你掉进泥潭里了,我想拖你上来,你死命不干,张牙舞爪的甩开我,嘴里还在骂着什么,我没办法,只好抓住你胳膊,你倒好,拽住我不放,可劲儿往下拉。你劲儿要是比我大啊,他妈的咱俩现在真就在地府了。”
明朗更加迷惑了:“你他妈血口喷人啊,明明是你掉下去,我没把你拉上来。。。”明朗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停了下来,既然都没死,说明肯定是自己那边是幻像。但明朗马上转移了话题:“那你说湖对面能出去,还一起游过去,然后。。。”
“放。。。。”胖子刚想骂出去,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是你死活要拖着我跳湖,你被水灌的差不多了,我又把你给救上来的。你他妈想折腾死我啊!”
明朗越来越确信自己这边确实是处于幻像中了,但是看了看自己手中还握着匕首,匕首旁还有那根含笑断枝。不对,为什么会有?!
“刚进来,你就不对头,”胖子继续像是在回忆,“一进来,你就在拼命的跳湖,把你拖上来,你就继续跳,拖上来还在跳,那给我折腾的。”胖子用力吸了一下鼻涕,这里跟外界温度相差太大:“我刚刚的确游过去一趟,你睡着了,对面是极其坚固的一面墙,体力不够,也就没仔细看,更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还是幻像。”说着,胖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来他是刚游回来,体力消耗太大,水里温度也有点冷,这里温度大约也就是十几度最多二十几度吧,与外界三,四十度的外界温比起来,的确差距太大了。胖子不知怎么着,突然想起了阳光,久违的阳光,以前胖子最喜欢的不是什么现代电脑,也不是什么万紫千红的都市生活,胖子最喜欢的是躺在藤椅上晒着惬意的阳光,或许是当地的气候,那种整天阳光,却由于地势原因,并不耀眼的阳光,只有午后的温暖,而现在,他却只能在这阴暗潮湿,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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