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担心着,晌饭就吃了两口便没心思。
厨娘见也不是个事儿,就对老仆道:“反正现在也没那么多人挤,抱着小少爷去瞅瞅呗。”她又哄着林重阳,“小少爷吃得饱饱的,去那县学外面瞧瞧。”
林重阳一下子来了精神,呼呼啦啦地吃了一碗打卤面,然后招呼老仆出发,带了一些点心,还装一口袋南瓜子。
点心给他们出来的人吃,南瓜子是他等人的时候消磨时间的。
他们去了县学外面,发现竟然还有那么多人等在那里,有考生的家人、家仆、亲朋的,看来古今送考都是一个状态。
林毓堂见到他来,也没忍心苛责,还给他拿了把小木椅让他坐着晒太阳。
林重阳等在外面比在家里舒服了一点,还跟林毓堂有说有笑,和他一起嗑瓜子,就等在外面那么一个多时辰的功夫里,他又认识了不少人,和人家聊得不亦乐乎,有几个人已经找了林毓堂发展到大人之间的友谊,约定此后来往。
林毓堂被这个侄子弄得有点愣怔,这里面有两家平日里比较清高的,自诩“新贵”并不是很喜欢和他们这些老牌家族打交道,没想到林重阳和人家吃了把瓜子,居然就建交了。
看来不但夫人路线好使,娃娃路线也不错。
等到了申时,等候的人都紧张起来,这时候一声炮响,第一次开门放牌,就有十来个学生结伴而出。
众人呼啦一下子就围过去,林重阳站在椅子上也看不见,急得哎哎哎地,林毓堂就将他扛起来,这一下子视线比别人都高了一大块。
他看着当先一人十四五岁的样子,后面是林毓轩,还有几个人,哎呀,林大秀!
别看林毓轩生得也俊俏,当先那人也算是个清秀后生,可只要他爹在的地方,别人都是陪衬。
林大秀走在人群后面,面色淡漠,没有什么表情,不似前面那些人一个个不是咧嘴直笑就是表情糟糕。
“二伯,二伯,我爹,我爹出来了。”
林毓堂心道:别是不会做题,坐着没意思就出来了吧。
很快栅栏被推开,几个交了卷子的学生就被放出来,立刻被其家人亲朋围住,叽叽喳喳跟花鸟市场一样。
林毓堂也领着林重阳,几个人围上去。
林毓轩当先给林毓堂行礼,眉开眼笑地说自己考得不错。
那边林重阳已经去找他爹,拉着林大秀的手,喜滋滋地道:“爹你真厉害,竟然是第一批交卷的。”
看起来答的应该不错。
林大秀朝着他笑了笑,也没怪他怎么出来了,心里还挺高兴,表示一边说。
因为林毓轩在那里兴奋地演说,林重阳就和二伯打了招呼父子俩先去找个茶寮坐坐。
他们就近找了一个茶寮,那里聚了不少人,林大秀父子一到门口,就惹得众人看个不停,“哎呀,这爷俩真俊,是去考试的嘞。”
“这么俊,估摸着是一定会被取中的。”
就有人上来恭喜。
林重阳还怕他爹不高兴,哪里知道林大秀居然拱拱手,“同喜。”
妈呀,这是中了?
林重阳眼珠子都瞪圆了,拉着他爹赶紧找个角落坐下,“爹,你快说说里面的情形,是不是很破,你坐教室里还是院子里?黄知县和不和气?光线刺不刺眼,学生们是不是交头接耳互相做题,对了题目是什么?”
他一口气问了那么多,林大秀只是看着他笑。
林重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呀,你快给我讲讲吧,我在外面老煎熬了。”
林大秀就道:“题目是:文武之政,修身以道。”
“啊?”林重阳握着小拳头一挥,“哈哈,这个黄……咳咳,还真是循规蹈矩,截搭题也这么中规中矩。”
听他爹说这个,他就知道没问题了。
这个题目,就在自己给林大秀列的那些题目里,当时林大秀做过一篇,破了好几个题,后来写了几篇给林毓锋和林毓隽看。
那俩人觉得太过衰气,不符合年轻人观点,不过大爷爷看了反而挑了一篇最稳当的,这也是林重阳的观点。
八股取士,就是要你摒弃自己的观点,代圣人言,当然揣摩主考官心思这个捷径其实很管用。
尤其是对于林大秀这样的。
原本县试也要两个八股文题目,或者有一个经义文题目,黄知县却只出了一个,另外让做一首试帖试,这个更简单。
林重阳寻思是不是黄知县阅卷嫌烦,索性简化一下,这也是知县们的权利。
毕竟据说有五六百人来考试呢,就知县一个人阅卷哪怕他偷偷地让师爷或者教官帮忙,那也不轻松。
少考一篇就能少一半的工作量呢。
林大秀念了一遍,林重阳就觉得没问题,按照他的经验来说,这首试帖试反而有点灵气,比那篇制艺朝气一些。
那个黄知县反而会更喜欢,因为他流传出来的一些诗作,并非那样暮气沉沉的。
果然,林大秀说他交卷的时候,黄知县看了他一会儿问了几句,还又出了个题目让他破题,他也答了,自己也不知道答的到底好不好,反正黄知县在卷子上写了个中字。
他没好意思跟儿子说,黄知县一边打量他一边不断地点头,说“真是一个俊书生”,又看了看他的卷子,再抬头打量他,频频说是个俊后生,还连连说难得这样俊秀又不焦躁,写得文章四平八稳,品性好之类的。
简直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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