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不行!”薛莹弹起来,“酒都还没喝完,怎么能走?再说了,外面还下着雨呢。”
火炉没有办法:“那好吧,你等等。”起身往外走去,不多久就抱着一堆干柴进来了,点燃。
“我们跟山洞还真有缘分。”薛莹道。
“什么?”
“呃,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之前不是曾经被困在一个山洞里吗?还生吃了蛇肉呢。唉,真是不堪回首啊。现在要是有条蛇,我就烤了它下酒!”
“我去抓。”
“不用了!”薛莹连忙拉住他,“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呐。”
“我担心你会饿。”
“我不饿!你坐下,我们继续聊。”
火炉从善如流,问:“聊什么?”
“聊你悲惨人生啊。记得我说过吧?听别人的惨事,能让人感觉自己没那么惨,从而获得幸福感。”
火炉表示怀疑:“是这样的吗?”
薛莹郑重点头。
火炉了然地点头,然后忽然笑了:“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胡说八道!”
薛莹也笑了:“讨厌,配合一下啦。我真的很好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喝酒,喝了酒就有话聊了。”薛莹兴致高昂地替他拍开酒封,将酒坛子递给他。
火炉喝了一口,咳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这不会是你第一次喝酒吧?”薛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然后发现他的脸和耳朵都红了,不由笑得前合后仰,最后不忘警告:“不准用内力把酒气逼出去!喝酒,就是要上头、醉醺醺地才好玩啊。”
火炉一脸无奈:“你小心点,别摔了。”
薛莹把他手上的酒坛拿过来喝了一口,惊喜地挑眉:“好喝!好酒!你知道吗?这一坛子是大旱灾那一年酿的,我们到山里面转悠了两天才采了一小篮子野果,酿成这坛酒。大旱三年,听说外面的人都过得特别苦,我却没什么感觉。”她顿了顿,问,“那时候你在做什么?”
“疆北。”
“还在那个什么,‘滚踏’队里吗?”
“嗯。”
“大固都开始饿死人了,你们岂不是更惨?”
“还好。”
“还好?”薛莹不信,“怎么会还好?”
“万隆商行与疆北战区合作,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送去了粮食和棉衣。”
薛莹有些走神:“那,在万隆商行跟你们合作之前呢?”
火炉语气平静:“差一点就死了。”
薛莹莫名地有些心虚,抬起酒坛子喝了一大口。
“所以我一直很想跟你说谢谢。”
“咳咳咳!”薛莹呛到了。
“你还好吧?”火炉担心地问。
薛莹使劲敲胸口,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干嘛跟我说谢谢?万隆商行的老板是昔昔,又不是我。”
“梁大老板是商人,那时候把粮食和棉衣留在大固明显会获得更高的利润,所以,和疆北战区合作不可能是她的决定。而能够影响她的决断的,只有你。”
薛莹想要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有必要。讪讪道:“你可真会猜。”抓抓头发,道,“这么说,我岂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嗯。”
“给你个机会报答一下我,怎么样?”
“你要我做什么?”
“唱歌。”
火炉郁闷:“我不会。”
“那跳舞呢?”
“也不会。”
“我教你。”薛莹把他拉起来,扯着他开始转圈圈,做各种各样无聊的动作,一边跳一边笑,直至完全没了力气,上气不接下气地瘫软在他怀里。
“你是不是喝醉了?”火炉问。
“没喝醉,喝高了而已。”薛莹傻笑,“你别吵,让我歇会。”闭上眼,呼吸变得平稳,竟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被人背着往山下走。深秋夜凉,他的背却暖烘烘的,宽厚舒适,四平八稳。
她笑了笑,闭上眼再次睡过去。
………………
薛莹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小姐,孙姑姑走了。”
接过巧丫递过来的信件,看过之后轻声叹气:“既然是她自愿跟别人走,那就随她吧。”
巧丫有些不舍:“赵庄头一家走了,冬寻走了,孙姑姑走了,下一个不知道又会是谁呢?小姐,你可千万不能赶我走啊。”
“我什么时候赶过人?”薛莹无辜极了,“都是他们自己要走的。至于你呢,”她点点巧丫的鼻子,“估计还能留几年。不过,到了你想嫁人的时候,我就拦都拦不住咯。”
巧丫脸不红气不喘:“就算嫁了人我也要继续服侍小姐。”
薛莹莞尔:“傻丫头。”起身,“安京城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巧丫露出一个明显的犹豫的表情。
薛莹一怔:“怎么了?”
“听说,一个自称是先太皇太后贴身侍女的婆婆现身证明断断的身份,然后自刎堂前,以死担保。”
薛莹走神,手里的毛巾掉落盆里,溅起水花。
巧丫连忙道:“现在断断已经载入族谱,是堂堂正正的皇孙了。”
薛莹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巧丫离开之后,她自言自语:“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
火炉出现在她身后:“逝者已矣。婆婆知道自己寿命将尽,只想死得其所而已。”
“感觉,好像听见了倒计时的滴答滴答,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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