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摸了摸身上某个缝好的部位,看着面前的房东,内心懊悔不已。
哎
算了,反正都是杯水车薪,再少几百也没什么,说实话根本没攒下多少钱,工资基本都寄回家里,现在怀里的钱还是一些朋友听说后捐的。
现在这个时代,悲剧太多,即使想要寻求帮助,也不可能上新闻,然后立马就有个“好心”地想上新闻的公益机构捐个钱,顺便刷刷名气。
无非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等到耗尽家中最后一点钱财,放弃治疗,或者可能好运一些,垂危的家人在放弃治疗前就自杀活着病逝,然后一家人怀揣着不知道是悲痛大于解脱还是解脱大于悲痛的心情,完成葬礼,回到自己的生活中。
对于社会下层,能够维持生活,一旦遇上什么天灾便要生活破碎的人们,来说,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是重病急病,直白点,就是绝症,那会轻松很多。
但是要是那种旷日持久的病症,甚至持续一辈子,对于家人来说,绝对是痛苦不堪,甚至本来内心真挚美好的亲情也会在这种折磨下崩溃……
每一个能够坚持下来的人都是最值得赞扬的,但是也不必攻击那些崩溃逃跑的家伙,因为大部分人都是那种人。
“也就是说你要赶回老家救治父亲,在这等着我交接下房子,几点的火车票?”赵一帆听到女郎的解释,有些明白了她的努力,她的辛苦,大概很快就解脱了吧?
这么一点钱,估计就是回去结算一下急救的费用都不够,更何况做手术,做手术的治疗费用也是他们负担不起的天价,加上一堆进口药物的费用。
“不用了,我也看不上那几个钱,你等一会。”赵一帆回想起往事,一时间有些感慨,和女郎说了一下,就回到屋子里找到放钱的地方。
他趴在床边,伸手摸了进去,里面固定着一个小盒子,赵一帆数了数,大概有个四千块,给自己留下十张,塞回盒子里,其余的整理好放在兜里,走了出去。
柳玉涵焦急地看着手表,距离发车时间不远了。
赵一帆走到女郎面前,手从兜里拿了出来一沓子钱,“呐,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拿着吧!”
就权当是办葬礼的钱吧!赵一帆没说出这句话,说了怕人家直接翻脸,哪怕她知道,回到家很大可能见到的就是父亲的尸体,也不会接受别人这种往伤口上戳的行为。
柳玉涵久久没有说话,相比如治病所需的十多万,这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了,接过钱,她鞠了个大躬,然后拖着行李缓缓离去。
希望这女人能有新的人生啊!被父亲,哪怕她是心甘情愿地被父亲的重病拖累成这般模样,兢兢业业地工作,害怕丢掉工作。
赵一帆前世还小的时候,就见识过,这般场景,祖父祖母相继重病,一干儿女的生活被搅得七零八乱,疲惫,痛苦,尤其是最为尽心尽力的父母和大姑一家,大半年围绕着祖父祖母。
不过因为贫穷,没有多少犹豫,大家,包括祖父母都放弃了治疗,回到家中,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然后,便是喧闹的葬礼,尘埃落定之后,生活继续。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这般貌似冷漠的背后,隐含着人的悲痛和无奈。
赵一帆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对于尚未确认的消息,就这么一冲动,给了一笔巨款。
“不知道等我死去之后,会不会再一次的重启人生,无论是男人,女人,小孩,老人,活着,真好啊!”
赵一帆跃跃欲试,但是从不敢尝试。能多活一秒就多活一秒,生命是用来给你使用而不是抛弃的,就算是浪费,浪费也是有价值的,不浪到最后一秒,怎么对得起生命?
“喂,妈,我马上就坐火车回去了,嗯,不用担心,对了,爸怎么样了?”柳玉涵盯着摆在电话亭旁边的行李,对着电话说道。
“你爸去了,他自己知道了病情……”
“啪嗒!”柳玉涵如遭雷劈,她想过很多结果,但是没有想到这一种,父亲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杀呢?
“喂,喂,小涵,你还在听吗?”掉落的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喊声。
柳玉涵忍住哽咽,拭去泪水,捡起电话回答道,“妈,我在听呢!”
“小涵,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回来,不是还有工作吗?好好干,你爸的丧事有你几个叔伯帮衬着,你到时候回来就行!”
柳母一直觉得亏待了女儿,本来是村里难得的大学生,结果出了这么回事,没钱做手术,只能拖着,她自己照顾丈夫还有小儿子,全靠女儿的工资生活还有养病,女儿拼命工作越发瘦弱,她看了都觉得愧疚。
挂断了电话的柳玉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珠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瘫坐在电话亭里,哽咽地像个孩子一样……
“嘭!”一声巨响将她惊醒,看向电话亭外,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痞气的家伙敲击着电话亭。
“死女人,有完没完,打完电话还不出来?在里面哭什么,回家哭去!赶紧的,听到没有!”男人似乎很着急,不耐烦地,继续敲打着玻璃,催促着柳玉涵。
柳玉涵反应过来,擦干眼泪走了出来,结果被男人故意地一推,推到了地上。
男人瞥了一眼,就不再注意,投了币,打起了电话,“喂,老婆,没有的事,碰到个疯女人,在电话亭哭哭啼啼,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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